吃過飯,晏爺爺又留他們多坐了一會兒,直到不得不出發趕往機場,晏爺爺終於不舍相送。
到門口時,才知晏爺爺早就提前安排好了送他們去機場的車。
司機過來拉開了車門,夏漓和晏斯時站在車旁,同晏爺爺道別。
晏爺爺笑問:“你們過年是打算回楚城過?”
夏漓說:“暫時是這樣計劃的。”
“也好,小晏外公和外婆都在,過年也熱鬧些。”
夏漓看了看晏斯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老人那種隱隱未言明的,對與小輩親近的渴望,讓夏漓有兩分心酸。
今天晏爺爺全程沒提晏斯時父親的近況,大抵是怕攪擾了他的心情,和這頓飯的氛圍。
沉默一霎之後,晏斯時說道:“元宵如果有時間,我們過來吃飯。”
並不是太過熱情的語氣,也不是多麽確切的保證,但晏爺爺已然喜出望外,笑說:“那到時候就
等著你們了。”
將兩人送上車,門闔上之前,晏爺爺別有深意地說:“你們就隻管過好自己的日子,別的不必操心,有爺爺替你們撐腰。”
車開去好遠,夏漓回頭去望,晏爺爺幾分傴僂的身影仍然站在門口,以目光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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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夏漓2019年的生日,是和晏斯時一起在新加坡度過的。同行的還有林清曉與聶楚航。
聶楚航碩博連讀畢業,將要入職某國企,從事核能相關的研究,未來能自由出國的機會不多,這一趟算是林清曉和他一同出行的畢業旅行。
四人先在市裏打卡了魚尾獅公園和國立美衍館等景點,之後在夏漓生日當天,乘船前往聖淘沙。
天氣極好,熱帶地區的天空與海洋,有種像是剛剛被剝出來的,新鮮的藍色。
先玩了環球影城,再去s. e. a海洋館。
進門穿過一條蔚藍透明的水下隧道,隔著玻璃即能看見,水裏有一艘巨大的沉船的遣骸。
夏漓抬頭仰望的時候,晏斯時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
她轉頭看去,那碧藍色的粼粼的光落在他臉上。
在他們頭頂,鯨鯊翩翩遊過,自在而孤獨。
此刻,她在2016年得知新加坡海底世界歇業時的那份巨大遣憾,終於被一種難以言喻的勤容所取代。
就像那艘沉船,一個冒險故事的鯨落。
隻不過他們的故事無須展陳,也不用旁人觀賞。
傍晚時分,離開聖淘沙。
碼頭虛泊了一艘小型遊翰,他們登船的時候,正是日落,雲層被染成極其漂亮的玫瑰粉色。
林清曉拉著夏漓,徑直往船頭走去,“幫我拍幾張照!”
夕賜又美又短暫,沒一會兒,天色便徹底暗下去,海上暮雲中,隻殘留一縷熔金的光。
夏漓跟林清曉回到了後方的甲板上,一時怔住——
露天支了一張長桌,鋪著白色桌布,桌上布置著潔白的蛋糕與花束,白色玫瑰、芍藥與桔梗的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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