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漓回臥室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明明四點到十一點,也睡了七個小時,但還是覺得疲累,有種宿醉的虛浮感,她好笑地想,這是不是就叫做縱-欲過度。

    接上手機電源之後,給薑虹回了消息,繼續撒謊,說已經退燒了。

    薑虹問她什麽時候回家,她說晚上。

    為了不辜負這難得一見的雪景,兩人決定出門吃中飯。

    推開門,寒風清肅,天地皆白。

    楚城很少下這樣大的雪,尤其還是在春節期間,這不免讓夏漓覺得,這場雪是專為了他們而下的。

    起得晚了,樓棟附近大部分的積雪已讓小孩兒踩得七零八落,空地上堆了大號雪人,圍著一條鮮艷的紅色圍巾。

    夏漓先沒上車,咯吱踩著雪,找到一小片未被“染指”的地方,撿了根樹枝,在上麵劃出晏斯時的名字,而後掏出手機拍了張照。

    丟了樹枝起身,僅僅這麽一會兒,雙手已讓寒冷空氣凍得幾分僵硬。

    晏斯時捉住她的手,替她捂住,垂眸輕輕嗬氣。

    她抬眼去看,白色圓領的套頭毛衣,反射雪光,又映在他臉上,皮肩薄而白皙,那微微垂落的睫毛,似冬日裏灰雀的羽毛。

    心髒無法控製地怦然而勤,像第一次見到他時,那樣無端忐忑的心情。

    她自己都覺得這一幕過分純情。

    好像,她會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反復地喜歡上晏斯時。

    上了車,夏漓接上了車內的數據線給手機充電。

    點開微信時,發現七班的群裏有新消息,有人發了在明中操場的雪地上,寫了“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的照片。

    大家紛紛出來冒泡,問學校這麽早就開學了?

    拍照片的同學說高三已經返校補課了。

    有人說,比他們讀書那兒還苦逼,至少他們初七才開始上課。

    夏漓刷著消息,問晏斯時:“明中高三已經開學了,我們等會兒要不要過去看看。”

    晏斯時說好。

    吃過午飯,晏斯時載著夏漓去了明中。

    校門口沒有停車位,車停得稍遠。

    他們踩著積雪走過去,夏漓的一隻手被晏斯時揣在他羽絨服的口袋裏。

    校門口的書店已經迭代過好多回,早不是他們讀書時的模樣了,而《看電影·午夜場》也已在2018年的開年伊始,1月2日這天,於微博上宣告了停刊。

    好像,他們的青春已經徹底結束。

    到了校門口,保安攔著不讓進,夏漓報了老莊的名頭,說是他的學生,很多年沒回來過了,想進母校看看。

    ——校門外的展覽板上,還貼著大紅喜報,莊淩暉老師榮獲全市最受歡迎教師第一名。

    保安問她:“你們哪一屆的?”

    “2010屆。”

    “那是畢業好多年了——高考上的什麽學校?”

    “我南城大學,他麻省理工。”

    “國際部的啊?”

    “對啊,以前還沒有國際部呢,隻有國際班。國際班第一屆不就是2010畢業的嗎。”

    保安見兩人文質彬彬的,都有種書卷氣,又對答如流,不像是社會閑散人員,讓他倆登記了姓名和身份證,放行。

    校園裏一片寂靜,隻有寥寥幾人在積雪的操場上玩耍,看著也不像是學生,可能跟他們一樣都是返校的畢業生。

    他們穿過有風經過的連廊,到了原本的二十班教室。

    班號改成了十二,教室門繄閉,裏麵隻有空著的課桌椅。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