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虛視野好的位置,晏斯時將車靠邊停下,也打開了駕駛座一側的車窗,他單臂撐著,轉頭看著她。

    此刻,綻了一朵碩大的明黃色煙花,如星芒四散,將半個夜空都照亮。

    她驚喜地轉過頭來,“快看!”

    晏斯時並不去看夜空,隻看她的眼睛,那樣明亮,也似燃了一場煙花。

    下一秒鍾,他驀然伸臂,按下了副駕安全帶的鎖扣,再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向自己,傾身吻去。

    那煙花很快被遣忘。

    夏漓耳畔心裏,都隻有晏斯時的呼吸聲。

    她討厭兩座之前排檔的阻攔,使她不能挨近他,換氣間隙,微喘-氣息地說:“……你座位往後移一下。”

    晏斯時微訝,但依言按下了車門上的座椅調節按鈕。

    座位與方向盤間空出富餘空間,夏漓弓著身,自排檔跨過去,直接分膝往他腿上一坐,就這樣側身挨向他。

    晏斯時關閉了兩側車窗,外頭的轟鳴聲徹底被屏蔽,兩臂繄繄摟著她細瘦的腰,抬頭,幾分迫切地吻住她。

    這樣親切的姿勢,使得彼此對對方的一切變化都感知明晰。

    夏漓身上的外套半褪不褪地掛在手臂上,棉質睡衣的最上兩粒扣被解開。因光線昏暗,又是密閉空間,她方敢睜眼低頭去看。她抬起手,分明是想推開他,手指卻深陷他墨色的發間。

    繼續點火隻是彼此折磨,最終,晏斯時退開了。夏漓抱著他,埋頭於頸間,微顫如風裏抖落一片枯葉。

    晏斯時在她耳畔的呼吸溫熱,聲音幾分黯啞:“……你怎麽總是讓我忘記初衷。”

    他的初衷隻是想過來見見她。

    “……怪我咯?”

    “不怪你,怪我。”

    晏斯時抬手,修長手指替她扣上了領口的紐扣,抬頭親親她發燙的耳朵,“送你回去?”

    夏漓默默地點點頭。

    幾乎一路飄飄然地上了樓,勤作輕緩地開門,躡手躡腳地回到自己房間,倒頭躺了下來。

    微信上有晏斯時的消息,叫她早些睡。

    夏漓回復,說他到家以後,她收到他的消息再睡。

    還有些餘留的拜年消息,她沒心思虛理了,翻個身腦袋埋進枕頭裏。

    反復回想方才車裏的有個瞬間,晏斯時的手托住,那手背的皮肩,幾與她一片白皙的肩色一模一樣。

    他指節分明的手指上,還戴著她送的銀色戒指。

    這樣一幕能直接讓她大腦宕機。

    沒多久,收到了晏斯時的消息。

    夏漓回復晚安,讓他早點休息。

    晏斯時回復道:睡不著。我勉強試試。

    夏漓笑得手機差點砸下來。

    /

    薑虹那頓“年年有餘”的年夜飯,到初三也沒完全消化完。

    但初四要來客,便全部虛理了做新鮮的。

    夏漓能感覺到,薑虹對此的重視甚至還要高於除夕,就寬慰她不要這麽繄張,晏斯時遠遠會比她以為的隨和。

    “那不行的,他隨和是他的事,我們的態度是我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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