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虹喜不自勝地領著夏漓在各個房間參觀,最後,停在了朝南的一間次臥,“這是你的房間,特意叫你爸買了書櫃和書桌,你所有的書都給你搬過來了。”
房間麵積不算大,但整潔明亮,衣櫃、書櫃和書桌等一色家具都是白色。
“四件套也給你買了套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我一年到頭也回不了幾次,還專門買新的做什麽。”
薑虹笑笑,“畢竟終於有了我們自己的家。”
夏漓不知道為什麽眼眶一熱。
小學跟爺爺奶奶同住,初中來楚城住出租房,高中先住宿舍後住那隻有幾個平方米的單間公寓……
這樣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是她學生時期最夢寐以求的東西。
薑虹“哦”了一聲,想起什麽,走過去打開了書櫃下方的櫃子,從裏頭搬出一個鐵皮盒子,“上了鎖,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沒敢給你扔掉。”
夏漓一怔,接過那鐵盒。
薑虹就讓她先休息,她去準備晚飯。
夏漓晃一晃鐵盒,聽見裏頭的東西碰撞的聲音。
應當是大二以後,就沒再打開過,她早已不記得鑰匙丟在哪兒了。
翻箱倒櫃一番,以前的東西搬過來之後,全都不在原來的位置,更找不到鑰匙。
夏漓放棄了,去找夏建賜求助。
夏建賜找了把梅花起子,直接卸掉鎖扣片螺餘,將其拆了下來。
夏漓打開鐵盒。
那裏麵的東西,帶一股封存已久的塵澀氣息。
回憶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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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夏漓洗漱之後簡單化了個妝,手機上收到晏斯時的消息,下樓前跟薑虹打聲招呼,說今天要出去,中飯和晚飯都會在外麵吃。
薑虹有點繄張,鄭重地叮囑道:“晚上必須回來啊。”
“……知道啦。”
走到小區門口時,晏斯時的車也正好開過來。
停穩以後,夏漓拉開車門——
雖已有預期,但看見副駕上那樣一束黑色包裝的玫瑰時,仍克製不住地心頭一顫。
她抱起花束坐下,扣了安全帶再去嗅聞。
這花從外層到內層,是深紅到淺粉的漸變,花型復古,每一朵都又大又飽滿,像是油畫的質地。
她忍不住問,“是什麽品種?”
晏斯時說,應該是厄瓜多爾的dusty rose,翻譯成灰薔薇或者髒玫瑰。
在楚城這樣一個小地方,要買這樣進口的玫瑰,想一想都得費時費力。
他的心意比花更衿貴。
夏漓轉頭看他,笑問:“那次你去機場接我,帶了一束粉色玫瑰。你說,我送戴老師花隻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呢?”
車已經駛出去,晏斯時輕打方向盤轉彎,“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我想聽你說。”
“我怕送其他的花你會誤會,認為我對你沒有朋友之外的心思。”
一般不是送玫瑰才會誤會嗎?
夏漓忍不住笑。
又覺得他的邏輯其實無懈可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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