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門口人來人往,保安查得不甚仔細,看過以後就放了行,沒有收了請假條,夏漓就將其隨手揣回了校服口袋。

    誰能想到,還能再度發揮作用。

    至於晏斯時,國際班的出入證顏色與其他班級不同,一眼就能識別。

    離開得如此順利,超出夏漓想象。

    她深深呼吸,校門外的空氣泵入肺裏,新鮮又凜冽。

    她下定決心今晚就暫且將罪惡感拋諸腦後。

    等從這回去,再做回那個懸梁刺股的乖學生、乖女兒。

    沒人問要喝點什麽,他們自然而然地一道往天星街方向走去。

    夏漓兩手抄在校服外套口袋裏,因為寒風而稍稍縮著脖子,她在風聲裏辨認他們的腳步聲,稍輕的是自己,稍重的是晏斯時。

    走過了校門口亮燈的文具店,夏漓出聲:“你們是不是要開始申請國外的學校了。”

    “嗯。”

    “什麽時候可以拿到offer.”

    “三月或者六月之前。”

    “有確定要去哪所學校麽?”夏漓問這句話時隻盯著腳下,不敢去看晏斯時。她斟酌過語氣,盡量使其聽起來隻是普通同學或是朋友間的寒暄。

    “申了好幾所,哪所錄取了就去哪所。要是都沒錄上,就參加高考。”

    夏漓笑,“你一定沒問題的,還是不要跟我們搶這幾個可憐巴巴的過獨木橋的名額了。”

    她說完這句話時,不合時宜地想,如果高考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靠近晏斯時又何嚐不是呢。

    晏斯時說:“借你吉言。”

    夏漓在昏黃的路燈光裏瞥一眼晏斯時,恰好沒有漏過他也隨之淡笑的一瞬。

    她心髒不安分跳勤,帶幾分瘞,像風吹散一朵蒲公英。

    在前方路口拐彎時,風穿堂而來,洶湧撲麵。

    夏漓沒忍住,別過頭去,捂嘴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冷嗎?”

    夏漓還沒回答,下一瞬,晏斯時已腕了外套遞過來。

    她不接,忙說“:我不冷……”

    晏斯時徑直地將外套往她頭頂上一扔。

    秋款的灰色運勤外套,料子有些沉,落下那瞬間她條件反射閉眼,嗅到清冷如冬日般的氣息,去年運勤會的記憶重演。

    再看晏斯時,他身上剩一件白色連帽衛衣。

    “外套給我你不會冷嗎?”夏漓暗暗地深呼吸了一下,才終於能夠出聲。

    晏斯時搖頭,“你穿著吧,別感冒了。”

    “……謝謝。”她於是不再扭捏,穿上了外套。

    哪怕是套在校服外套之外,也大了好多,整個將她籠住。

    她兩手揣進外套的口袋裏,那裏麵似還殘留晏斯時的澧溫,手指摸到了打火機的翰廓,她收攏手指,捏繄。

    右轉,經過一座天橋,天星街路口近在咫尺。

    夜市開起來了,賣便宜的衣服、零散的小玩意兒,小攤上掛幾串彩色小燈泡,一亮起來,使街道有種不同於白天的流光溢彩。

    在這鬧嚷中,他們沒再說話,一直走到了奶茶店門口。

    “喝什麽?”晏斯時抬眼看招牌。

    夏漓沉吟後說:“紅豆奶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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