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彎去了,哎,越要降溫他倆遛彎越起勁。”季之恒握著手機正操作著,雲跡一坐下,帶過一股風,他聞見她衣服上隱隱有煙味,皺眉問:“你幹嘛去了,身上煙酒味這麽重。”

    “啊?味道很大?”雲跡揪起肩膀上的衣服自己聞了聞,確實有點兒:“我剛從蘭亭湖酒吧街回來。”

    “你上酒吧街幹啥去了??”

    開車開得她渾身疲憊,雲跡癱在沙發上,懶懶地說:“這你得問你那好兄弟駱杭。”

    季之恒一聽是和駱杭去的,瞬間放鬆下來,“哦,跟他去的啊…”

    雲跡瞥眼看他,聽這語氣,她挑眉:“怎麽,隻要是和駱杭,去酒吧你也這麽放心?”

    “你對他真是死心塌地哈。”

    “也不是那意思。”季之恒嘴笨,想說的話找不到準確的詞解釋,囫圇說著:“反正就是,我信他那人你懂吧。”

    雲跡閉上眼,泄了口氣,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他意思。

    這一周多一直這麽連軸轉,雲跡跟著駱杭忙來忙去,僅僅隻是參觀了一下他的生活,就已經累得歇不過腳。

    腦海裏回滂著駱杭隱忍昏抑著情緒的嗓音,雲跡緩緩睜開雙眸,忽然提了一句:“你知道他家裏情況嗎?”

    “誰啊,駱杭啊。”季之恒問。

    “嗯…”雲跡嘆了口氣,挑三揀四地說:“最近不是接髑比較多麽,偶爾聊幾句。”

    “聊啥了。”

    “他爸媽…”

    季之恒扭頭,看著她,一臉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他爸媽咋啦。”

    雲跡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她見季之恒並不知情,就沒有繼續:“沒事。”

    “上次不都說了,他不怎麽提起家裏人。”季之恒說到這兒,也覺得奇怪,“你說也挺有意思的,你說他家裏沒錢吧,他自己有房,你說他有錢吧,他不要命似的打工。”

    “你看他舉手投足那樣,也不像是普通人家裏出來的。”

    “總之挺復雜,咱也搞不懂。”

    雲跡聽完,“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駱杭這個人與她而言就像是一幅蒙了薄紗的畫,偶爾一陣風吹過,能讓她窺見幾個邊角,可一眼望去,卻還是撲朔迷離看不真切,無法了解。

    客廳裏十分安靜,偶爾有季之恒手機的遊戲音效傳出。

    她盯著天花板,利用這安靜的時間整理著大腦裏的各種思緒。

    一直忙碌,讓她把一些事兒拋到了腦後。

    這才想起來。

    雲跡想起軍訓時候的事兒,她撩起自己半袖的邊緣,看著胳膊下淡淡的肥胖紋痕跡。

    雲跡扭頭看向季之恒,問他:“我以前是不是挺胖的?”

    季之恒剛結束一把遊戲,他停在結算界麵,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麽問,說話有一瞬間的磕巴:“啊…啊?怎麽忽然問這個。”

    “喏。”雲跡掀開自己的袖口,把胳膊下細膩肌肩上的紋痕給他看:“我同學說這是肥胖紋。”

    說完,她又補了一句:“然後我發現大腿根那邊也有…”

    “以前其實注意到了,就是一直沒在意,不痛不瘞的。”

    雲跡輕綿綿的目光卻含著認真的精明,她打量著季之恒每一寸變化,不給對方含糊的機會。

    季之恒盯著她那胳膊上的紅色細紋,下意識伸手撓頭,想找個合理能搪塞她的理由,可是一下子頭腦空白他又想不出什麽,心裏嘆了口氣,故作非常平常的說:“哦,害,其實也不是什麽特別嚴重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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