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月長垣還在戰鬥中,靈機一動,在鐵鍬拍來的第一瞬間躲避,單手繞過鐵鍬,反手一掌拍了過去,應笑笑被這壓力震開。

    手臂一鬆,繳械成功。

    漆黑的鐵鍬在空中旋轉跳躍,穩穩紮在了不遠處的地麵上。

    勝負已分。

    久久沒聽見宣布勝負的聲音,月長垣有些詫異地望去,一大幫弟子圍在一起,看著中央的幾人對線。

    這時田真長老也發現了這邊戰鬥結束了,急忙從人堆裏擠了出來,臨走前還吆喝著,“記得給我留個位置。”

    銅鑼一響。

    “淩霄峰月長垣勝。”

    那邊還在繼續,田真長老語速飛快宣布下一次比試。

    “第十場,淩霄峰雪華笙,對戰風信峰徐長歌。”

    花堰寧轉身就走,踢了一腳角落裏畫圈圈的雪華笙,“該你上場了,快滾上台。”晚點就該輪到他了,丹田修複,實力恢複,他一定要大放異彩。

    大黃不知道從那個地方偷吃了,此刻滿嘴流油了走了過去朝著阿瑤旺旺叫著,似乎是在問什麽情況,可是阿瑤還是聽不懂他的狗言狗語。

    “不能說人話就比劃,我聽不懂。”

    對麵的青年站定,望著空中下著小雪的天空,突兀地笑了笑,有些脆弱,“抱歉,我……不該幹預的。”

    阿瑤一愣,看不懂,她玩了許多年的黃金曠工,都沒挖出這麽神的神金,義正言辭地說別人的對錯,到頭來又道歉。

    她又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憑什麽接受他的指責。

    萬古言生的身影有些單薄,魂火明明滅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倔強,就像當時的忘塵,他斬他的人,搞得整個滄瀾界雞犬不寧。

    而他留守下界,修他自以為是的道。

    好像什麽都沒變,也好像什麽都變了。

    他修的是紅塵道。

    以紅塵為引,行走世間,行修煉之道,體驗生老病死,愛別離,什麽都可以放下,可是他……不是塊木頭。

    他愛天下蒼生,萬古宗以守護世人為己任,他也從小就樹立了這樣的觀念,任何人都可以犧牲,包括他,為了他所謂的蒼生。

    從來不後悔。

    但是走到最後,什麽都沒有了。

    忘塵被封印,逍遙子瘋瘋癲癲,性情大變,上千年都看不見蹤影,還有那人叛逃宗門。

    淩霄峰的雪下了又下,春去秋來,他就這麽麻木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直到永生花在頭頂盛開,他才能走動。

    可是他出不了淩霄峰。

    隻能在山頂注視著所有的一切。

    天意弄人,他還是如當初的師尊一般,收下了四個徒弟,看著他們長大,修煉,打鬧,吵架。

    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跟其他峰教導弟子的的師尊完全不一樣,顧著閉關,或者是在高處看著他們一天天長大,從不露麵。

    不過小四的眼睛特殊一些,偶爾會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有時候也迷茫過,當初是不是應該和忘塵一起飛升上界,看看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才導致忘塵性情大變。

    可是到了現在,什麽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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