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要舍命護我?”

    幫長風上藥的時候,肖燕燕神情複雜的問他。

    那句:“她是我主子,您要動她,就要從我屍體上跨過去。”一直縈繞在她耳邊,明明在她被賀宜婷等人壓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時候,這個人還冷漠的置之不顧,可這次……

    “我是你的影奴。”

    又是這句話,這是長風這半年和她說過最多的一句話了。

    她吸了吸鼻子,瞪了長風一眼:“想聽你說句好聽話怎麽就這麽難?”

    “我們的命綁在一起,我不會讓你出事。”

    “謝謝你。”肖燕燕鄭重的說。

    那一天之後,肖燕燕真正認下了長風這個朋友。

    ……

    肖燕燕第一次殺人,殺的不是什麽有名的人物,她殺的是一對普通的夫妻,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家三口。一個屠夫和他即將臨盆的妻子。

    那天,肖慶嵐先割開了肖燕燕的手腕,把一隻蟲子放在了她手裏。蟲子尋著血氣從肖燕燕手腕的傷口裏爬了進去。

    肖燕燕十分害怕,卻一個字都不敢多問。

    肖慶嵐把一把刀遞給肖燕燕,語氣溫和道:“用這把刀把她的孩子剖出來。”

    他的語氣就像在說:“今天去吃飯。”一樣的平靜。

    一股寒意爬上了肖燕燕的脊背,她猛的把刀扔在了地上,眼神驚恐的看著肖慶嵐。

    “不敢還是不忍?”肖慶嵐沒有責備她,而是問。

    肖燕燕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如果是不敢,那我留著你也無用了。如果是不忍,殺手最不需要的就是仁慈。今天如果他們不死,死的就是你。”

    說這話的時候肖慶嵐竟然還是笑著的。

    肖燕燕搖著頭:“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殺人,殺好人,是肖燕燕早就想過的。可是以如此殘忍的方式虐殺一個孕婦,她做不到。

    肖慶嵐不再做什麽,他刺破手掌,把沾滿鮮血的傷口湊近肖燕燕的口唇。

    肖燕燕不明所以,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心口突然傳來一股巨痛。她腳下一個趔趄,瞬間跪倒在地。

    “方才那蟲子叫生死蠱,取的是生死一線間的意思。熬的過則生,熬不過則死。因為發作時宛如有萬蟻噬心般疼痛,所以又叫噬心蠱。你這隻是世上最後一隻。發作時除了熬過去,唯有用下蠱隻人的血才能安撫。也不知你能不能熬過去呢。”

    肖燕燕趴在地上滿地打滾,指甲因為巨痛摳在地上劈裂了。她拚命抬著頭看肖慶嵐,她早知道肖慶嵐沒把她當成女兒,她也早知道肖慶嵐是個狠人。可她怎麽都沒想到肖慶嵐可以這麽狠。

    她張嘴想要慘叫,卻發現痛到極致的時候,連叫都叫不出來。

    “義父,我、我錯了。解藥,給、給我,求你。”

    這一刻,肖燕燕拋棄了所有尊嚴,她抓住肖慶嵐的袍角,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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