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雁過五味,古德中講起了自己的抱負。楊淑再一次對他刮目相看。古德中腦子裏有很多新奇的想法。但他缺乏實踐,墨天浩恰好可以彌補這一點。楊淑有點明白這兩人是怎麽能聊到一塊兒去的了。

    古德中顯然有點喝高了,他講起了兩年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樁事。

    他從小錦衣玉食,不愁吃穿,在揚州城說一句橫著走也無不可。唯一的不好就是他長到如今十八歲還沒有怎麽離開過揚州城。

    唯一一次離開是在兩年前和他爹古視昌出門談生意,結果還好巧不巧的遇見了當時梅花閣的護法肖燕燕在追殺和他們談生意的買主。

    古德中記得,他當時狼狽的躺在地上,肖燕燕的劍就抵在他的心口。隻要稍微用點力,他就會立刻血濺當場。

    肖燕燕一身深紫色長裙,臉上戴了張刻有彼岸花鏤空紋樣的麵具,並看不清麵容。唯有那一雙眼,古德中到現在都記得那雙眼裏是無盡的冷酷與殘忍,除此之外,一片荒蕪。

    他爹古視昌跪在地上不斷地哀求著那個女魔頭:“求求您肖護法,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們父子倆吧。我發誓一定不會把今日的事情說出去的。”

    肖燕燕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施舍給他。

    “你和你兒子隻能活一個。”

    古德中聽見她這麽說。

    古視昌先是怔愣,然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那您放了我兒子吧,他才十六歲,什麽都不懂。您殺了我放了他吧。”

    “那你呢,怎麽選?”肖燕燕又把目光轉向古德中。

    古德中當時三魂嚇丟了七魄,哪裏還能說得出話來,顫抖了半天,愣是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嗤。古視昌,這就是你拚死都要護著的兒子。”肖燕燕的表情和語氣無一不透露著嘲諷。

    之後還沒等父子倆反應過來,肖燕燕就像來時一般消失在了他們眼前。

    她走了好久之後,古視昌才哆哆嗦嗦的站起來把如一灘爛泥般癱在地上的古德中扶起來。之後父子倆生意也不談了,不要命的逃回了揚州。

    古德中本以為古視昌會罵他,罵他的膽小無能。然而沒有。非但沒有,古視昌還一反常態的表現出了父親的溫情。他拍拍古德中的肩膀,慈愛的說了句:

    “你沒事就好。”

    自從他長大之後古視昌是第1次對他露出如此溫和的表情,他是古視昌唯一的兒子,成年之後又越來越不上道,古視昌見到他每次都是疾言厲色的樣子。這一次本該是最恨鐵不成鋼的時候,古視昌卻既沒打他,又沒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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