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裳珞早已站到了悅兒的身後，現下正看著外頭的情況。
悅兒見顧裳珞既然應允，也就讓念兒進軒內。此時軒內正點著炭火，室內溫暖宜人。顧裳珞見人已經進來，也就轉身來到茶幾旁坐下，靜聽念兒所謂何事。
念兒看向了悅兒，似乎想要從悅兒臉上看出點這位顧才人此時的心思如何，但見悅兒回視而來後，她就低下了頭，轉而看向別處去。後來又經過了一番糾結，才再次看向顧裳珞。
“才，才人。”
顧裳珞難得見著她怯懦的模樣，卻並不想為難她，她也就直接打開了這門，讓念兒見著了這山：“紙條的我確實已經收到，當然是明白你為何而來，你放心，你這次幫了寶林的忙，寶林不會虧待你的。”
顧裳珞盯著她的表情看，一邊將情況給她說明。可她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並沒有如得到應得的事物那般地喜悅。
“才人可知……寶林她對此有何安排？”
這話翻譯過來，應該是“對我有何安排”才對。想要馴服念兒此人，果然必須付出點代價。
念兒之所以會表現得這般怯懦，其一自然是因為昭儀那邊的人馬盡數落網，她不可能有退路可走，其二自然是因為曾經傷過顧裳珞，對此心有歉意。
隻不過這一切都隻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表現，歉意也並非發自真心。要是這次沒有徹底將昭儀的人馬給盡數除去，或許如今的她臉上又是另一種表情了，而且，她還不會這麽主動前來迎月軒詢問情況，而是等著商菲而那邊宣布給她的好處。
念兒如今也算是豁盡一切，倒是能相信她確實忠心。
顧裳珞卻故意吊著她，道：“寶林正安心養胎，經曆了那場大事，如今她最為在意的還是腹中的小皇子，更何況太後他們又叮囑寶林無需多心其他事呢？”
念兒聽後，道：“寶林無恙，也是念兒的願望，念兒並不求別的，隻希望寶林能順利生下小皇子。”頓了頓後，她繼續道，“寶林曾點醒念兒，此事如同給了念兒再生的機會，念兒感念寶林大德，才處處留意，給才人傳信。”
顧裳珞定定地打量著她的表情，接著她的話說道：“你的心思我都懂，可你曾有那般心思，這卻是我所不能忽略的。”
聽到這裏，念兒噎住，不知該怎麽給自己辯解了。沉默了半晌，思量了半晌，也隻能抬頭去看對方的意思。
如此片刻之後，她又道：“念兒誤入歧途，如今是悔不當初，念兒在這些日子裏也曾思過，念兒……隻請求才人和寶林，相信念兒，留下念兒。”
“你的來意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簡單地一句話，讓念兒無法繼續接下去。
念兒有些失望地離開了迎月軒。悅兒不解地詢問起了顧裳珞：“才人，你的意思是……”
顧裳珞道：“你想多個姐妹在身邊嗎？”
悅兒喜道：“當然想啊！迎月軒就我們主仆倆，也太冷清了些。”可在她想到製度和分配後，臉上的喜悅頓時散去，“就算是想，也不可能會有的，按照慣例，才人身邊配有一位宮女隨伺。”她一邊說又一邊轉念一想，喜悅又再次浮上了臉上，“難道才人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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