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態度高傲,顧裳珞卻並沒有將這一切放在心上。

    她笑了笑,回道:“當然不需要奴婢來提醒,畢竟大人是不怕危險的人。”

    官途順遂,他怕什麽?顧裳珞更猜測,現在他背後的某位大人應該是如日中天,誰也奈何不了他。

    雍州裏的一切事宜天子都讓儲君管束,此事儲君既然對他們沒有半點法子,且做事每有漏洞,儲君如此糊塗,身邊人必定失望,想來東宮外院也有人想趁此巴結這位大人。

    正所謂一人飛升仙及雞犬,誰不想和步步高升,過上更好的日子?

    顧裳珞她早就料見朝堂如今是何等的混亂。

    張仕眷聽了顧裳珞的誇讚,哈哈道:“這份赤膽的勇,除了我,古往今來還有誰?忍辱負重多時,我的運終於到來,曾經往事,卻如何不令我感慨。”

    顧裳珞聽得甚是鄙夷,這忍辱負重的內容還不是什麽正大光明的事,他倒敢如此以為是鄭重和明目張膽。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移開了視線,她怕她心裏的真情實感再也忍不住,若是讓張仕眷給看了去,到時候必定又要纏著她給她說教。

    張仕眷再次仰頭,輕聲歎息。

    “秋也不過是秋而已,如今淒涼也不過暫時,隻要秋意深了,作物成熟,往後囊中何怕無物。”

    “可秋過後,還要經曆寒冬,才能看見滿眼盛景的春呀。”顧裳珞嚐試給他補充一下常識。

    張仕眷扭頭的速度卻是能堪稱前無古人:“你這丫頭,有誰會像你這般不懂事!嘴笨可以不說!本大人不是已經說明了嗎!重要的是事事結果!什麽經曆寒冬,呸呸呸!沒有寒冬!”

    顧裳珞移開了視線,用些許無奈來掩蓋自己內心的發笑。

    “大人,你別激動,你從前評價過我呆,如此不就是已經對我了然於心了嗎?大人見慣不怪就是了,何必動肝火?”

    顧裳珞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麽似地,變得精神了些:“肝火旺的話,可以用百合蓮子加銀耳煮甜湯來食用,梨子山楂也是降火佳品,大人可回去嚐嚐。”

    張仕眷又豎起了兩指,點著眼前這不識數的丫頭:“你這丫頭,真真是氣煞我也!”

    顧裳珞假裝聽不懂。

    張仕眷咬著牙,經過了掙紮,才選擇放過顧裳珞。

    “算了,你這嘴巴,哼,就當一輩子宮女去吧!”

    張仕眷沒了興致,從窗邊轉過身,負著手大步走向興德殿的大門,忽然身形一頓,又大步回頭從顧裳珞手裏奪走了竹簡。

    他又向著她冷哼了一聲,一甩袖袍。

    人離開了興德殿,顧裳珞也該做些額外的事了。

    太子交代的事,隻有傳遞假折子這件事,如此呢,她隻需要將折子交到對方手上就算完成任務了,再說他要兌現的事也還沒兌現,顧裳珞本不該這麽上心。

    但朝堂有問題,苦的還是百姓。

    顧裳珞也就當做給自己積德,對這額外的事不索取半點的利益。

    她走到書幾前,從衫裏取出了一條帕子,再次提筆留字:

    深秋有果。

    用東西壓住了帕子,之後就是翻窗而去,沿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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