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鴻臚寺主簿從太子讀寫的書幾上,一路摸到靠近小湖一側的那幾張小幾上,半晌後翻找無果,最後來了一個大轉身,扒上了右側最外層的梨木架子。

    顧裳珞叉著手,就這麽看著他一路摸索。

    鴻臚寺主簿不知怎地,在最外層的那層梨木架子上動作突然一定,隨後頂著一張滿是焦慮的麵容,看向顧裳珞。

    “你怎麽都不動動手?幹站著,要你幹嘛!”

    顧裳珞聽他又來一頓罵,也就聳了聳肩,抱著手臂看向了別處。

    鴻臚寺主簿一看,抬起了手,豎起了兩個指頭,一副孺子不可教,小人物難堪大事的樣子,帶了些凶惡,實際上卻是顯示著無奈。

    “你,你就這麽站著吧,我,我等下回去就告訴大人去!”

    顧裳珞聽了心裏直發笑。

    她瞪大了眼睛,裝作氣憤的模樣:“你要是敢提一個字,我也跟主人將你平時的表現告訴他去!讓主人也看看你平時是怎麽幹活的!沒有效率,隻會瞎找!”

    鴻臚寺主簿一聽,臉上立即露出了驚懼的神情,而不到片刻後他開始了靜默。而這靜默也隻是因為想要掩蓋自己如今的神情才來,顧裳珞知道,也就不說話,就看看他能用怎樣的表情來掩蓋他的驚懼。

    但他“大人”的架子在這名打雜宮女的麵前是始終不肯放下的,這麽一來,憋出了一個又驚又裝作無事又不服氣的怪異表情。

    “咳咳,我,我這是,這是那個,就是那個不明白,才翻找的!嗯對,所以不對的人還是你!”這麽一想之後,他腦中事情的脈絡立即就順了,“你說你探清楚了,怎麽不來幫忙!我瞎找的部分原因還是因為你!”

    “明知道我對這裏不熟悉,不過來幫忙就罷了,還要用大人來威脅我!”

    顧裳珞仍舊叉著手,直著身板:“那你怎麽不來請教請教我呀?隻要您一句話,我怎麽不敢不說?”

    “別鬧了,正事要緊,外頭的小兵快換班了,遲了我就出不去了!”

    顧裳珞仍舊表現得十淡然:“別這麽火急火燎地,又不是真的有一把火燒到你眉毛了這麽慌幹什麽。”

    “那你就快點告訴我折子在哪兒啊!”

    “你要有糧字的折子對不對?在這兒呢!”

    顧裳珞來到了李洛書寫的矮幾前,在右手方堆著的一堆竹簡裏麵翻找,隨後拿出了一卷,交給了鴻臚寺主簿。

    他接過後看了一眼,瞬間就露出了不悅的疑惑:“你就這樣敷衍我!”

    “哪有,不是有糧字的都找給你嗎?三天前太子進來後,桌上就一直擺著這個,我找遍了整個興德殿都沒找到別個帶糧字的,就隻有這個了。”

    “你翻來看看,或許內容裏有大人需要的呢?”

    他並沒有聽顧裳珞的,將竹簡打開來看,而是極其失望甚至帶了點絕望地將竹簡拋回給顧裳珞。顧裳珞將東西接住後,他繼續追問:“不是這個,折子是昨天到的,你有沒有見著太子將帶回來的竹簡擺到什麽地方?”

    顧裳珞露出了乖巧的神情,順帶搖了搖頭:“除了三天前太子來過興德殿,之後的兩天到今天,我都沒見太子出現在興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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