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濃跟人道了句抱歉,被陳示攙扶著上了保姆車。

    回華家時,天快黑了,她剛躺上床,陸敬安跟楊嫻一起回來了,在院子裏碰到還聊了會兒。

    話裏話外聊得都是華濃。

    “怎麽了?不舒服?”冬日夜晚來得早,陸敬安進臥室剛想開燈,就看見華濃裹著被子躺在床上。

    “累,想睡會兒。”

    男人進浴室洗了手出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沒見發燒,又將手掌落在她後背上。

    “吃點東西再睡?晚餐好了。”

    “我睡醒了再說,”陸敬安擔心,但知道華濃不喜歡別人念叨,略微壓了壓情緒。

    伸手將她放在床頭櫃上的包提起來準備放進衣帽間。

    拉開櫃門彎腰放包的人看見包裏中心醫院的病例時,頓住了。

    拿出來翻開,婦科兩個大字出現在眼前,陸敬安心裏一緊,擔心自己昨晚太粗暴讓她受傷,再往下看,早孕兩個字讓他險些站不穩。

    懷孕了?

    懷孕了?

    他陸敬安何德何能啊!何德何能啊!

    臥室裏,華濃見人進了衣帽間便沒了聲響,有些不祥的預感,赤腳走進去,果然看見陸敬安在翻她的包,胸口像是被什麽堵住似的:“你幹什麽?誰讓你翻我東西的?”

    華濃怒喝聲響起,陸敬安拿著病曆的手一僵。

    後知後覺意識到她壓根兒就沒想過將懷孕這件事情告訴自己。

    若真是同喜同樂,在醫院查出來時,她就該說了。

    煩悶感填滿他的胸腔,但陸敬安知道,他不能發火,不能有情緒。

    他問天求神好不容易盼來這一天,不能敗在自己的情緒上。

    “抱歉,我隻是看見病曆,擔心昨晚讓你受傷了。”

    華濃的脾氣被陸敬安這聲溫和的解釋壓下去了,站在衣帽間門口望著陸敬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反倒是陸敬安,抱著她放在床上,溫厚的掌心握住她冰涼的腳丫子。

    沉默在臥室裏鋪展開,兩個被煩悶情緒填充滿胸腔的人都在極力壓著自己的情緒,小心翼翼地在維護這場搖搖欲墜的婚姻。

    須臾,陸敬安歎了口氣,極力克製情緒,柔著嗓子開口詢問:“多久了?”

    華濃平靜回應:“四周。”

    他又問:“醫生怎麽說?”

    “不太好。”

    男人揉著她腳丫子的手一頓,背脊緊繃,萬分緊張:“不太好是什麽意思?”

    他承受不起第二次失去了,華濃的這句不太好簡直就像把刀子,懸在他的頭頂,隨時能要了他的命。

    “數值不高,有流產的風險。”

    “一派胡言,庸醫,”陸敬安怒喝出口,有流產風險四個字讓他情緒爆發。

    她伸手摟住華濃,落在她後腦勺上的掌心微微顫抖。

    “你太壞了,濃濃。”

    “若是再有不知情的意外發生,你不如讓我去死了。”

    知道便是失去這種痛,受一次就夠了,好與不好,他都該知道,可是華濃.......一開始根本就沒想過告訴他。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