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什麽東西?”

    華濃看著夏木放到跟前的袋子,有些疑惑。

    夏木喝了口酒,皮笑肉不笑回她:“襪子。”

    “你出去給我買襪子了?”

    她拉開椅子坐下去,看了眼華濃光溜溜的腳踝,要不怎麽說愛人如養花呢?

    冷熱炎涼都得替人操心著。

    陸敬安的這份細心,多的是人一輩子都學不來。

    跟區政府領導班子的人吃飯時都得關注著自家愛人,一個男人事業如日中天,對家庭負不負責,妻子細不細心都無人過分關心,因為一好抵百壞,前者的光芒能蓋住所有的不足。

    可陸敬安這人,明明有資本,卻從未忽略過華濃。

    “我可沒這麽細心,華總剛剛進來,你們誰發現她沒穿襪子了嗎?”夏木問包廂裏的人。

    眾人搖頭,均說沒有。

    “陸董買的襪子,”夏木替眾人答疑解惑。

    華濃:........

    包廂裏,一片曖昧的叫好聲。

    “外界都傳聞陸董細心體貼,顧家愛妻,華總真的是好福氣啊。”

    “是啊,我今天去電視台還聽台裏的人說起采訪陸董的事情。”

    “什麽事情?”

    那人清了清嗓子,看了眼華濃:“據說是電視台的人問陸董,有沒有什麽人生格言,你們猜陸董如何回應的?”

    “如何回應?”有人問。

    “陸董說,失而複得,得償所願。”

    “後來有人在網上po出一張圖,是陸董微信的簽名,就這八個字,失而複得,得償所願,網上還有人在科普陸董跟華總的故事呢!說這八個字就是為了華總量身定製的。”

    夏木聽著八卦,跟著他們附和,用手肘推了推華濃的胳膊:“是不是啊?”

    華濃在一眾期待的目光中搖了搖頭:“我沒問過。”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旁人眼中的好好先生看到的都是表麵,實際上,陸敬安給她的愛和讓她受的罪,壓根兒就不成正比。

    愛一個人的細枝末節可以跟一個未出生的生命比?

    那天雪夜,浦雲山的院子裏,他口口聲聲提愛,她卻隻字未提那條逝去的生命。

    誰不愛呢?

    隻有他才愛嗎?

    隻是角度不同罷了。

    因他受罪,而流產,她都未曾想過離開的心思,隻因理解江越安的事情並非他本願,這不叫愛?叫什麽?

    罷了!

    畫地為牢不是她的性格,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桌麵上,看了眼夏木:“我去車上等你。”

    “唉------”夏木見她情緒不對,想開口喊住她。

    而華濃徑直離開的腳步很堅定。

    中式風格的院子裏,華濃推開門出來,恰好看見對麵的窗邊站了一人,陸敬安站在窗邊接電話,身上大衣不見,隻著了一件白襯衫。

    天氣寒涼,本不該開窗,但這人在接電話時,指尖夾著根煙,骨節分明的手垂在窗外,寒風呼嘯將他指尖的香煙吹得明明暗暗。

    興許是感受到對麵的目光,男人透過半開的窗戶望過來,而後,視線從她臉麵上移到她裸露的腳踝上。

    眸色微深,壓迫中帶著幾分不悅。

    僅是這一眼,華濃覺得這人的目光比這凜冬的寒風都刺骨,好似滿院子的寒風都集中在一起往她腳踝上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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