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謙還沒來得及說出完整的話,就被芸香帶著哭腔的質問打斷:
“你明明就在京中,為什麽一直不來見我?”
“我我我……你聽我解釋……”
女孩子的眼淚最要命了。
夏謙手忙腳亂想去幫她擦眼淚,又覺得不穩妥,摸出手帕遞給她。
芸香聽他講自己現在叫夏謙,這些天入了官府,一直在跟著厲乾元負責京城防衛,不解地道:
“為什麽要改名字啊?為什麽要去官府入職?王府不好嗎?我就在小姐身邊,你也在王爺身邊……”
“芸香,這不一樣。”
夏謙彎著腰與她平視,認真地道:
“我們總不能永遠為人奴婢,我想要給你更好的生活,像王爺對娘娘那樣,給你身份和地位。”
他從小身處等級尊卑分明的環境,實在不想自己永遠居於下等,連帶著自己的妻子孩子也為人奴婢!
可是芸香不同。
困難的時候,她和宋婉福啃同一個饅頭,早忘了什麽小姐婢女天差地別的身份。
夏謙不敢抱她,她就主動撲入了他懷裏,“我不在乎!”
“我不在乎你到底叫什麽名字,我也不在乎什麽身份地位,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發間沾著杏花香氣,填了他滿懷。
她越是堅定,他就越不想對不起她。
夏謙緊緊回抱住她,“芸香,我一定不會負你。”
兩個人挨得近,兩顆心撲通撲通的,彼此可聽。
靜靜地相擁一會後,芸香微微退開些道:
“對了,我有東西給你。”
她從袖子裏摸出那根五色絲繩,親手給夏謙套上,借著月光按照他手腕的尺寸打好結。
“這是我和小姐去法源寺求的手繩,據說能保人平安,雖然你不用經曆戰場凶險,但平時執行公務也要小心。”
夏謙如獲至寶般看著手上的繩子,“記得我真上戰場那會,是一個侍衛營的大哥媳婦給我們求的。
“嫂子看我們孤身在外沒人掛念,經常給我們帶點家常小菜吃。”
月光柔和,絲繩顏色鮮豔又不奪目。
夏謙眼裏的佳人溫和體貼,“如今,我也有人掛念了。”
芸香聽他講起戰事,指了指他手腕上問道:
“最近會不會打仗啊?為什麽小姐會突然去求這個?”
夏謙蹙眉略思索一會,把腕上的絲繩仔細收入袖子裏道:
“不一定,應該沒那麽快。要真打起來了,王爺已經安排好,會帶你們先行離京。”
他的言辭不定,芸香隱隱感到危機,往他懷裏靠了靠。
“要真打起來,你還會上戰場嗎?”
“會。”
夏謙不假思索地道:“若是百姓蒙難,我必定會舍身殉國。”
他拉起芸香的手在唇上輕輕碰了碰。
“我在西郊有一處私宅,雖然不大,但我有地契應該值不少錢,到時候你拿去——”
“你別說這個!”
芸香捂他嘴。
氛圍正曖昧呢,怎麽就開始交代後事了?
夏謙拉下她的手,癡癡地笑了笑,繼續摟住她,下巴擱在她頭頂。
“好,不說這個。”
天漸漸熱起來,偶爾有幾天熱得穿單衣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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