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會兒。

    把氣給喘勻,錢木木揮著彎刀,埋首在附近找起來。

    一扒開,就瞧見好幾簇雞縱。

    成群的,被鬆針葉蓋住。

    撥弄掉上麵的鬆針。

    連根拔起。

    小心放背簍裏。

    錢木木接著又找。

    眼光餘角忽而瞥見一簇野蔥。

    紮根在石頭縫裏,鮮嫩粗長。

    她麵上一喜。

    彎腰就要去拔——

    身後,一隻手突然伸出!

    猛地一推!

    錢木木瞳孔驟縮。

    胡亂抓住一根樹枝。

    穩住身形,側首瞧去。

    對上一雙淬著毒意的眸子。

    她瞥了眼前麵,是個斜坡。

    這要是摔下去,不死也半殘。

    念及此,錢木木眉眼間生了怒意。

    伸手一推!

    將人推遠了些距離。

    “許芳,你有病是不是?”

    這人,生完孩子不好好在家坐月子。

    偷摸摸跟她後頭,跑來山上......

    存粹腦殼有泡。

    許芳抹了把臉上的水珠,雙目赤紅,顯然剛哭過,她哽咽著道:

    “大伯娘,你毀了我。”

    錢木木一臉莫名其妙,眼中劃過不耐煩。

    “我看你真是腦子進水了,說話顛三倒四的。我這些日子都在家,我連你麵兒都沒碰著。我怎麽就毀你了?”

    許芳沒戴鬥笠也沒穿蓑衣,就這麽跟到山上,此時的她已經渾身濕透,抱著雙臂冷得直打哆嗦。

    聲音也微微顫抖:

    “我生了個閨女。”

    錢木木細眉微揚。

    “恭喜。”

    許芳扯唇,諷意眼中掠過。

    “我被劉大壯的娘給趕出來了,他們嫌棄我沒能生個男娃。”

    錢木木神色未變。

    “哦,所以?”

    許芳的眼淚混著雨水,在臉頰上流淌而下。

    “如果我嫁給全百川的話,他絕不會這般對我,他曾說過,無論女孩兒男孩兒他都喜歡......如果當初你沒有阻攔我嫁給全百川,如今的我就不會在這裏淋雨,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錢木木也沒狡辯。

    坦誠點頭道:

    “嗯,確實是。”

    全百川和許芳的婚事上,她的確插手不少。

    未曾想大伯娘會如此坦然,許芳反倒愣了下,她咬著唇瓣,嗚咽從喉嚨裏衝出來。

    “我被趕了出來,我不知道該去哪裏,我好冷,我想去你家坐坐,大伯娘。”

    錢木木白了眼。

    “神經。”

    扔下這句話。

    她轉頭往山下走。

    許芳跟在後麵,喋喋道:

    “你害了我,就該對我負責。你不能不管我,你要是不管我,我就去找村長和裏正他們,讓他們給我主持公道。大伯娘,你心腸不能這麽硬......”

    錢木木完全不能理解許芳這個腦回路,無語之餘又對許芳生了絲鄙夷與人性的憐憫。

    這大概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沿著來時的明顯軌跡走著,還順道發現一兩株藥材。

    她連根拔起,扔背篼裏。

    背篼忽然被抓住。

    錢木木猛地一轉!

    手心紮進一根竹木刺,許芳疼得鬆開手,惱意上頭,故技重施的大力狠推!

    錢木木眼神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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