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聲傳進耳朵裏,吳嬸子往那邊瞅了下,跨步順著就走了過去。

    她嘴都還沒張,楊寡婦就坐到了地上,蹬腿甩手的撒潑,“這都什麽事兒啊,這根竹筍明明就是我先看見的,你許錢氏家的糧食都多到把你那幾個娃給養得膘肥體壯的,來跟我爭就算了還要喊幫手...嗚嗚嗚......”

    楊寡婦來者不拒的作風,讓村裏好些男人都享受到了福,她這一嚎,頓時招來了不少人。

    圍著上來的人,多數都是男人。

    其中就不乏有許菊花的爹,他叼著旱煙杆,砸了一口煙,煙霧繚繞中他的嘴一張一合的道:“許錢氏,咱們雖然心裏頭感恩你把竹筍告訴大家,但你也不能仗著有功勞就欺負人啊,還叫吳嬸子幫你,你這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

    錢木木扯唇譏笑。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仗著功勞欺負人了?你胡話張嘴就來,楊寡婦是你什麽人啊,看見她哭就心疼了?上趕著來護犢子。”

    她也沒覺著一根竹筍多重要,但她絕不允許別人覺著她好欺負。在這個村子裏,一旦你軟一分,別人就能踩你頭上去。

    這話說得隱晦,可懂的都懂。

    許大頓覺好多雙眼睛投射過來,帶著揶揄和看戲的意味,他環視周圍,對上的都是嘲諷的眼神。

    那點私密全讓錢木木給抖到台麵上來,他羞恥的紅了臉,手上的旱煙杆都有些拿不穩,他氣息不穩的懟道:“都是一個村的,我隻不過是幫著說兩句話而已,哪有什麽關係,許錢氏你可別誹謗我,不然我可要說到裏正跟前去。”

    看著許大那滿頭大汗,又慌亂的樣子,錢木木勾唇,揪著不肯放過的道:“沒啥關係,你緊張什麽呀?”

    “我我,我哪有緊張。”許大不自在的抬袖,擦著額頭上的毛毛汗,他嘴皮微微哆嗦著,“跟你扯不清楚,真的是!”

    說完,他就灰溜溜的走開了。

    錢木木這一懟,好些想為楊寡婦說話的男人,都默默的後退,走遠避嫌去了。

    這一舉動落入大家夥的眼中,那其中深意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幾個性子潑辣的,更是當場跟自家男人鬧了起來,頗有不依不饒的意味。

    周圍爭吵聲讓大家夥目不暇接,都挑著自己想看的,目不轉睛的盯著瞧,楊寡婦這邊關注的人頓時少了許多。

    人一少去,錢木木一刀切。

    直接將大根竹筍砍下來,抱在懷裏。

    楊寡婦一瞧頓時就急了,茲著嘴就過來搶。

    錢木木身體靈活的,往旁邊一避。

    吳嬸子逮住機會,順帶一推!

    楊寡婦重重跌坐在地上,屁股落在一塊石頭上,咯得她慘叫了聲,這一驕叫,又惹來了好些目光,可沒一人敢上來扶。

    環顧著一個個曾發生過關係的男人冷眼旁觀,她眼中是數不清的失落與失望,眼眶一澀泛起了淚,癟著嘴站起來。

    沒有再爭,提起背篼垂頭走了。

    “她咋走了?”吳嬸子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傻不愣登的問。

    將方才楊寡婦眼中的情緒變化盡收眼底,錢木木沉吟了下,胡扯著道:“可能是累了,不想跟咱再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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