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兒媳這麽說,許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坐到自家老伴兒身旁,噘著嘴說:“我才不稀罕你那位置。”

    被這麽說,錢木木也不惱。

    笑著坐下。

    “您二老,來我家是有什麽事兒嗎?”

    說起這事兒,許老頭輕咳了兩聲。

    眼睛瞥向旁邊的老婆子,卻見其呆呆傻傻的,一副完全沒意會到的樣子。

    許老頭眼中劃過一抹無奈的笑,主動開口道:“昨兒個晚上,是我們誤會你了,想說今兒上門來,跟你賠個罪啥的......”

    話音落下,也不見旁邊的人接上。

    那無奈都快要從眼眶裏跑出來,許老頭用胳膊肘戳了戳自家老伴兒。

    “老婆子。”

    許老太太這才反應過來,抓了抓臉頰。

    “不好意思嗷。”

    錢木木淺笑著,擺了擺手。

    “事出有因,這件事說不清是誰對誰錯。所以你們不必自責,還要專程來向我這個做小輩兒的道歉。”

    一句事出有因,就把之前的和昨天發生的事兒都給涵蓋了......

    這大兒媳,是真的變了啊。

    如今說話都變得含蓄許多。

    許老頭一臉慈藹,笑著說:

    “過去的事兒是過去的事兒,不能和昨晚的事情混為一談,昨兒晚上是我們誤會了你,道歉與輩分無關。咱們是一家人,這做錯了沒個態度,時間久了也會變成心結,彼此的關係就疏遠了。”

    這許老頭好知禮......

    錢木木抿唇。

    不知如何作答。

    許家二老教養真的不錯,做錯了事兒也沒因著是長輩,就端著不道歉。

    還專程帶著一背篼的東西,兩人一起上門來,放低了姿態,對她這個當兒媳的小輩道歉,還把話說的這麽體麵。

    在這種鄉下,還能有這樣的老人。

    真是,挺難得的。

    許老頭突然想起一件事兒。

    “大兒媳,我打聽了下,花開鎮上有家私塾,這幾日在招收學童,開堂是在八月秋收後。”

    錢木木眼睛亮了起來。

    “這事兒,真嗎?”

    這花開鎮,是每隔四天趕一次集。

    這麽算起來的話,那就後天趕集。

    要是真的話,那她後天就帶小複那孩子去一趟瞧瞧。

    許老頭點頭道:

    “真,這消息是從裏正那裏得來的,他這些日子正打算送高誌那孩子上學堂呢!”

    “所以你要是想送小四那孩子去學堂,最好這兩日準備一下。隻不過這樣一來,小四要上學堂的事兒,在村中也不再是秘密……”

    許高誌是裏正的孫兒,當心肝寶兒的疼。至於許老頭嘴上說的準備,那自然是銀子。

    錢木木稍加思索,心裏便有了主意。

    “行,多謝您上心。”

    “您所擔心的,還是先等事情確實敲定後再煩惱吧。活人總不能被尿給憋死,您說是不是?”

    屋簷下頭的許家複,也聽到了談話的內容,放下了手頭的書,咬著下唇,心裏有種難以言喻的滋味兒。

    教自家小妹認字的許家淩,也收了聲兒,走到屋簷下頭,站在許家複的旁邊。

    “看來,她是真的要送你去學堂,而非玩笑戲弄。”

    注視著樹下的那個人,許家複沉沉的點頭。

    爺爺奶奶都曉得,可見其態度。

    一旁的許小寶,糯糯嘰嘰的說:“昨天中午那會兒,我和娘去三爺爺家後,又去了一趟爺奶家,當時爺奶是不同意四哥哥你去上學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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