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話說是嘀咕,卻並不小聲。

    剛好讓劉小花全都給聽了去,那麻木不仁的眼珠猛地瞪大,她扒拉著隔在中間的院牆,尖聲嘶吼著:“你說什麽?!你個爛人, 你有嘴就給我再說一遍!”

    大有敢再說一句,她立馬翻過去撕爛那張嘴的架勢。

    劉小花生平最寶貝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男人,一個是自己那剛出生就被確認染上肺癆的小兒子。

    這是她的寶貝,也是她的逆鱗。

    馬阿妹也曉得自己是觸了劉小花的逆鱗,害怕真惹上一頓撕逼,當即就有些慫了,縮了縮脖子,卻又不願在氣勢上認輸。

    強撐著怒意,理不直氣也壯的回懟:“我指名道姓了嗎?!你就這麽急著要咬我一口,是你自己非要把你那病秧兒子套進去,怪得著誰?”

    說完,她就灰溜溜的跑回了房裏去,獨留劉小花一人在自家院裏罵天罵地。

    聽著隔壁院的吵鬧聲,許老太太麵上盡是煩躁,那是一點也不想管。

    當初她真是昏了頭,才讓老二和老四把房子建在隔壁的地兒上邊,本來是為了方便見孫兒們,現在反倒給自己添了不少麻煩。

    真是要頭疼死了。

    愁緒滿頭,許老太太沉沉的歎了口氣,微敞著的院門忽然被推開。

    一個小腦袋冒了出來。

    看到老大家的孩子主動上門來,許老太太眉眼間帶了些許笑容,衝門口邊招手。

    “小淩,快進來呀。”

    許家淩走進院裏,把手上的碗遞過去,一臉乖巧的說:“奶奶,這是我娘讓我送來給您的。”

    掀開碗裏看了眼,許老太太臉上浮現一絲笑意,“好孩子,奶奶家飯菜也快熟了,就在這裏吃了再回去吧。”

    許家淩搖搖頭。

    “不了,家裏邊還在等我回去一起吃飯。奶奶,我先走了。”

    說完,他轉頭就走。

    許老太太撐著膝蓋起身,追到院門邊兒,望著那抹遠去的背影,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喲!這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呢,老大家居然還會往老宅這邊送東西,可真是見鬼的稀奇。”

    劉小花探著腦袋,眼睛盯了眼老太太手上的碗,陰陽怪氣的諷刺著。

    許老太太眼神一暗。

    沒說什麽。

    “人大嫂想盡一點孝心,跟你有什麽關係?要不會說話,就閉上你那嘴。真是一聽見你說話,我就頭疼。”這是許家老二,許聞利,他手上修著壞掉的鋤頭,沒好氣的訓斥著。

    劉小花扯了扯嘴角,一臉不屑的又瞥了眼老太太手上的碗之後,就端著一盆水進了屋。

    ......

    黃昏將近。

    村尾許家。

    院子裏擺著一張桌子,上頭是做好的飯菜,冒著縷縷香氣。

    站在門邊守著的許家石,瞅見許家淩出現在遠處的田坎上,他側頭看向坐在屋簷下,悠閑打著扇子的錢木木。

    “娘,三弟回來啦~”

    “是嘛,那準備準備吃飯吧。”

    錢木木站起來,朝著桌邊走。

    這兩日都空著的左邊,此時卻坐著許小寶,她挑了挑眉,沒表任何態的坐下。

    許家石坐在右手邊,眼睛裏像是住著會閃閃發光的寶石,時時刻刻都是亮的。

    在臨近家門口時,許家淩聽見裏麵零零碎碎的談話,他嘴邊蕩起了一抹很淺的笑意。

    隻有娘在的時候,這個家才像樣。

    這兩日娘都在做好吃的,一日兩餐都沒落下,他喜歡這樣的娘,可日子不該是這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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