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暖黃的落日映著橘色的晚霞徐徐照進客廳,讓躺在搖椅裏慵懶曬著太陽的元念初,享受的眯了眯那雙好看的桃花眼。

    春節剛過,窗外的街頭還是一片蕭條,平日喧囂繁華的城市,隻有寥寥無幾的行人和車輛,元念初無意識的晃動手裏的紅酒杯,放空思緒靜靜感受這難得的寧靜。

    元念初不是孤兒,但是也過著跟孤兒差不多的日子。

    在九十年代初當父母的兩人,骨子裏還留著重男輕女的觀念,生下元念初後,得知是個女兒,又實行計劃生育,更是對這個女兒不上心,差點沒餓死她,還是外婆過來看望女兒才發現,看不過去又不好插手女兒家事,隻能把才兩三個月的她抱回農村老家照顧。

    六歲以前,她跟著外婆在村裏無憂無慮的長大,就連念初這個名字,也是外婆給取的,後來父母懶的想名字,就直接用了。

    在鄉下,一年到頭隻有春節才能見到父母一麵,所以感情也說不上深不深,六歲外婆去世,隻能被父母接到城裏生活。

    由於是女兒的原因,導致父母對她的要求往往比其他人家的孩子更高,並且自詡是文化人,從來不會體罰她,隻是從進城開始,每次稍微犯了錯或者考試成績沒達到標準,就會被父母冷暴力很長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對於剛剛失去相依為命的外婆,又渴望得到父母關注的元念初來說,是災難性的,明明家裏有三個人,可是父母就像看不到自己的存在一樣,剛開始元念初也吵過鬧過,換來的是被徹底無視,從那以後就被迫學會了察言觀色。

    之後再也不敢拒絕父母安排的各種興趣班和課外補習班,學習上也不敢放鬆絲毫。

    上了高中以後,元念初是住校生,又拚命兼職賺錢,難得回一次家,直到暑假回家才知道爸媽意外懷孕,給她添了個弟弟。

    看著身體憔悴的不成樣子,卻渾身散發著濃濃母愛的媽媽,再看著丟了體製內的工作,滿身疲憊卻笑的滿足的爸爸,元念初形容不出那時的感受,隻感覺心髒被狠狠捏了一下,酸澀從心底蔓延開來,紅了眼眶的同時內心卻悄悄釋懷了。

    從此元念初就更少回家,收回對父母的期待,也養成了凡事靠自己的性子,在學習上更加用功,希望考一個好的大學,能夠盡快逃離這個家。

    高考超常發揮,元念初去了一個離家很遠的城市上大學,開始利用一切課餘時間接兼職,做家教,發傳單,學習格鬥後還兼職了教練…

    大學畢業,進入一家外企金融公司工作,從小學會的察言觀色,做兼職時和各行各業的人打交道總結出來的人際交往規則,還有過硬的專業知識,很好的輔助元念初更快的進入工作狀態,至今工作了五年多時間,在這座一線城市買下了一套八十多平的二居室,自己也算是安家了。

    想到這裏,元念初自嘲的笑了笑,想來自己也比大多數重男輕女家庭的女孩幸運了,雖然不受父母待見,但弟弟出生以後,他們也從沒要求自己做個扶弟魔,頂多就是無視自己而已。

    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覺暗了下來,元念初抬頭看看天空,依舊找不到星星月亮的影子,好懷念小時候在農村的日子啊,那時候的月亮清晰的能夠伴隨螢火蟲照亮小夥伴們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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