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明殿中,燈火通明。

    永安帝批了一天的奏折,累的不輕,這會兒正在李進忠的服侍下洗腳,打算上床睡覺了。

    洗著洗著,永安帝開口問道:“賈瓚已經走了?”

    “回陛下,下午時分出發的”,李進忠道。

    “嗯”,永安帝點點頭。

    對於那所謂的帖木兒,他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裏過。

    手裏有賈瓚這麽個王牌,別說帖木兒,就是鐵木真複活,他也不怕。

    隻是賈瓚雖強,可終究隻有他自己,除了他,朝中連一個能拿的出手的人都沒有。

    以至於一旦有了大規模戰事,除了賈瓚,誰去他都不放心。

    李進忠給永安帝洗著腳,忽的想起了一件事,抬頭道:“陛下,傍晚時分,玄真觀那邊得送來了消息,賈敬病重了。”

    永安帝的身子微微一抖,蹙眉問道:“為何忽然病重?莫不是他要乍死?”

    李進忠想了想,搖頭道:“奴婢也仔細詢問過來人,其稱賈敬的確病重,不像是裝的。”

    “此事賈府可曾知曉?”,永安帝蹙眉問道。

    現下拋開賈敬手握他兒子下落這事不談,他最擔心的是,賈瓚一旦知道了,會影響到他在前線的狀態。

    即便再沒將帖木兒放在心上,那也是足足幾十萬大軍,完全稱得上是一場滅國級的戰役了。

    剛剛離開的賈瓚一旦知曉了他爹病重,或多或少也會影響到他。

    李進忠搖頭道:“此事尚未傳出,想來賈府不曾知曉。”

    “即便如此,也瞞不了多久”,永安帝歎息道。

    賈敬病重,一定會通知賈府,隻在於時間早晚。

    賈府知道了,也會派人去通知賈瓚。

    一想到這裏,永安帝便憂心忡忡。

    可是這場仗終究是賈瓚來打,他能做的,也隻有默默祈禱,賈瓚能夠公私分明,以國事為重。

    “除了這事,可還有別的?”,永安帝強迫自己不去胡思亂想,意圖用別的事來分散注意力。

    李進忠皺著眉頭,仔細想想,該說些什麽。

    忽的眼前一亮,道:“陛下,這些日子,內廠在關內很是活躍,抓了不少的人。”

    “被抓的都是那群逆黨?”,永安帝問道。

    李進忠麵露難色,支支吾吾的道:“內廠……等級森嚴……素來很是封閉……”

    “你便幹脆的說你不知便是,哪來這般多的廢話”,永安帝笑罵道。

    內廠的能耐,他自己心裏門清,下麵的人探查不到也能理解。

    李進忠訕笑了下,道:“陛下,奴婢雖是沒得到信兒,但隻看內廠抓獲的盡是些小官小吏,便知他們定然也是一無所獲。”

    永安帝點點頭,目露追憶之色。

    良久,幽幽歎道:“其實,讓他們先將人找出來,也不是件壞事……”

    那孩子是他兒子這件事,天底下也就隻有他心裏清楚。

    太上皇那邊找到了人,定然是要想方設法將人推上皇位。

    正巧,他也有這個想法。

    兩人方向不同,卻殊途同歸。

    李進忠一聽他提起此事,便明智的閉上了嘴,安安靜靜的服侍著。

    ……

    時光荏苒,在賈瓚率兵出征後的第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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