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這般無趣,總要有一些調味劑的,修行也不能這般陳規蹈矩,總是需一些催化劑才行。”

    秦長生說道,那目光間滿是淡然,嘴角含著一抹笑容,似乎整個天下都不過爾爾。

    女子看著他,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是一個瘋子嗎?

    以一人之力抗衡東洲諸聖地,就算是準聖也不敢說這般話吧。

    還有這帝女,大帝血脈,尊崇無上,放在任何一個聖地都會被當做聖女供養,卻甘願做一個端茶遞水的侍女。

    “你隻不過一個斬道尊者而已。”

    女子說道,迎上了秦長生的目光,心頭一震。

    “想活嗎?”

    秦長生說道,女子神色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知道了這般驚天秘密她還能活著離開嗎?

    “離開大衍聖地,去散播一則消息,大衍聖地收了一位沒有道統庇佑的帝女,並且從帝女口中知曉了大帝埋骨之地。”

    “你也可以向宇文家族說你在我這裏看到的一切。”

    淡淡的話,讓女子都怔住了。

    不僅要放了她,還要讓她把這裏的消息散播出去。

    這是何等瘋狂的舉動。

    “你……”

    她看著秦長生一時間有萬般疑問,卻在秦長生的目光下都收了回去。

    向著秦長生躬身一拜,她的身體化作殘光掠向天際雲海。

    “你說的我會為你做到。”

    山巔之上,秦長生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女子離去,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嘴角微微泛起一抹笑容。

    平靜如那山間之風,萬古不變。

    楚溪看著他,有些許茫然。

    “師父,放她離開關於我的消息便相當於向整個天下公開了,屆時將有無數的敵人,斬道、準聖,甚至於已經絕跡人世間的聖人都可能出現。”

    “你不怕嗎?”

    她問道,本以為了解秦長生,可今日她卻覺得她根本一點都不了解秦長生。

    秦長生看向她。

    “你怕嗎?”

    他問,楚溪沉默。

    “你既跨越亙古時間長河於這一世蘇醒,那便應當是為成帝而來,成道之路,萬族天驕爭鋒,注定將是一條血路。”

    “從來沒有偏安一隅,僅靠著苦修就可以成帝的人,既如此何必隱藏,你是帝女,當鎮壓同輩一切敵,登臨大道之巔。”

    秦長生說道,楚溪凝神,似懂了。

    她的瞳孔間陰陽之力流轉,戰意淩天。

    “師父,我明白了。”

    千古悠悠,磨去了她曾經的驕傲,恍惚時竟忘了她也是那一世碾壓同輩,能與諸聖子、道子爭鋒的絕代人傑。

    師父是在為她找回曾經的銳氣。

    “大衍聖山往東,三萬裏處有一幽穀,那便是我的蘇醒之地,也或許是我父親曾經的埋骨之地。”

    她說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一位大帝的埋骨之地。

    當她看向秦長生時卻隻見得秦長生微微點了點頭。

    然後她忍不住的問秦長生為何這般幫她,秦長生的回答很簡單。

    “閑。”

    看著桌上的茶,又看著旁邊的書,她竟無法反駁。

    修行世界,秦長生是他見過的最閑逸的人,沒有苦修,也從不看術法道書,看的都是一些雜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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