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邵煊離開,鳳思伶一顆心依舊起起伏伏。

    時光流轉,煊哥哥終是長成了她心目中的樣子。

    褪去少年的青澀,他成為了一身浩然正氣,秉公執法的大理寺少卿。

    真好啊!她為他高興。

    可她呢?鳳思伶抬起自己的雙手,看了又看,不由得輕歎一聲,哎!她隻是長在暗處的黑色曼陀羅。

    他們之間,再無可能。

    調整好情緒,鳳思伶走出房間。

    突然,一陣掌風朝她掃來,她眉心蹙起,往後撤了幾厘米,那人的手撲了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師姐,你這是做什麽?”鳳思伶故作驚愕地看著眼前人。

    “呸,不過是花姐撿來的貨色,少跟我套近乎。都是你這個掃把星,我們戲樓才會遇到如此倒黴的事。你現在給我馬上滾。”練霜氣急敗壞地罵道,狹長的丹鳳眼溢滿怒意。

    練霜早就對鳳思伶不滿,自從她來了,她就隻能位居第二,每每都將好戲安排給鳳思伶。

    這次出了人命,她看花姐還怎麽保下她。

    鳳思伶看到不遠處的花無雙,雙眸立時浮現淚光,委屈道:“發生這樣的事非我所願,仵作大人剛才也說了,王公子死於意外。師姐不能因為不喜歡我,就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吧。這對我太不公平了。”

    “你……”練霜看到她這張臉就來氣,揚手就要打她耳光,手臂卻被人抓住了。

    “幹什麽,幹什麽,還嫌不夠亂嗎?自己人打自己人,你很有成就感?”花無雙沉聲質問。

    她一襲朱紅色綢緞長裙,腰間紮著一條翠綠色腰帶,身型挺直,雖人到中年,舉手投足間依舊風韻猶存。

    練霜擰著眉頭,指著鳳思伶,“花姐。你怎麽還護著她。那男人就是看中她的皮相才會起齷齪心思,都是她的錯。”

    “怎麽,你的意思是女人長得漂亮都是錯了?是不是漂亮女人都得毀了臉才能活下去了?你是忘記之前戲班在萬州搭台子,有兩個男人為你打架的事了?我是不是也應該早早把你趕出戲班?”花無雙連聲質問。

    本還理直氣壯的練霜瞬間沒了脾氣,可嘴上就是不饒人,“那也沒有人因為我丟了性命啊。”

    “明天,天災,人禍,意外什麽都有可能發生。誰也無法預料往後的事。再者若不是思伶,憑我自己攢的積蓄根本無法順利開戲樓。做人要講情義,出了事就把人往外推,花滿樓還如何在京都立足。”

    這些年花滿戲班四處巡演,漂泊不定,要不是和鳳思伶相識,又極其投緣,對方怎麽會拿出所有積蓄和她一起租下這裏,又花了幾月將此處改成戲樓。她的一眾姐妹還不知何時能有穩定居所。

    花無雙的話令練霜無法反駁,她咬著唇,不甘地瞪了鳳思伶一眼,轉身離開。若是穩定的代價就是要永遠被鳳思伶踩在腳下,她情願漂泊到死。

    “抱歉啊。思伶。練霜就是小女子心性,心眼小,嫉妒你比她長得好看,基本功又比她紮實。所以才總想擠兌你。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啊。”花無雙勸慰。

    鳳思伶嗯了聲,回應:“我明白的。”

    花無雙對她有知遇之恩,她自然不想把事情搞複雜了。

    練霜,嗬,她還真不放在眼裏。

    花無雙微笑著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麽,好奇問:“你和邵大人認識吧?”

    “……”鳳思伶一怔,狐狸般的眼睛緊盯著自己,張了張嘴,“我……”

    “別糊弄我啊。到我這歲數,什麽沒見過。衝你倆互看的眼神絕對是舊識。”花無雙睨著她,心想他們二人相識,這件事應該很快就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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