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還在想法子讓她往坑裏跳呢。

    以後誰還會咬他?

    但想到雲崢之前同她說的,雲崢想同戶部合作,裴言湛的條件就是嚴娘子必須參與,說明裴言湛已經在盯著她了。

    雲悠微微抬起眼簾,偷偷去看眼前的男人。

    他正夾著魚肉,拿著木箸的手指修長,指甲修磨得很好,魚肉放入嘴裏,嘴唇閉著,嚼的時候沒有一絲聲響,鴉羽般的睫毛低垂著,兩簇暗影遮住他的雙眸,無法窺探他的神情。

    優雅,不動聲色,令人不自覺地被他吸引,再被他悄無聲息地拿捏。

    雲悠後背有寒意襲來,她從南豐出來後,就躲在楚州,直至上個月來到長安。

    裴言湛是幾時對她起了疑心,而後查她?他既已同雲崢提了那樣的條件,必然想好了拿捏她的法子。

    果然,裴言湛咽下嘴裏的魚肉,鴉羽般的睫毛眨了一下,鳳眸從睫毛下顯露出來,望向她,“三郎想必已同你說了,他想同戶部合作,你必須一起參與。”

    雲悠擠出笑,“妾身對西域那邊不清楚,做不了什麽事,就不去瞎摻和了,免得誤了你們的正事。”

    “你不懂,我可以告訴你。”裴言湛盯著她,“你若不肯,三郎不僅是西域和漠北的生意做不了,雲家在長安的其他生意也做不了,甚至是整個中夏。”

    他語調徐徐,同他方才吃東西那般慢條斯理,好似在說什麽無足輕重的事,雲悠卻聽得頭皮發麻,圓杏眼怒而向他狠狠地瞪去。

    雖然對他會脅迫她,心裏已經有了預期,但聽到他這番話,她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是戶部少卿,掌管金部,雲家生意做得再大,隻消他一句話,雲家這麽多年的努力頃刻就會灰飛煙滅。

    這就是上位者的威壓。

    裴言湛俊美絕倫的臉上無限波瀾,甚至還給她倒了一盞茶,溫言道:“反正我們今晚得待在這裏,你有的是時間好好權衡利弊。”

    他的話讓她頭皮又是一麻。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且他又對她起了納為妾室之心,這漫長的一夜,他會不會做什麽事,可說不準。

    她是喜歡看俊美的男子,可也僅限於看,要發生什麽實質的事情,她是不肯的。

    她放下木箸,端起那盞茶,垂下眼簾的瞬間,斂去了眼中的怒意,也遮住了瞬息變換萬千的神情。

    他身居高位,又會功夫,不管與哪方麵,她都處於弱勢,反抗都討不到好處,得想法子。

    她抿了一口茶湯,茶湯微苦,她最是不喜,但能讓人冷靜下來。

    放下茶盞,她抬起頭,微圓的臉上已滿是笑意,“蒙裴大人青眼,妾身不勝榮幸,既裴大人看得起,妾身必鞍前馬後,為大人效勞,隻是妾身也有幾個條件。”

    “說。”裴言湛身子往後一靠,手放在桌上,曲著食指輕敲桌麵。

    “既是公事,就公事公辦,妾身依舊是嚴娘子,與裴大人從未見過,大人與妾身之間,當謹守禮製。”雲悠斟詞酌句。

    她是嚴娘子,和裴言湛無關,謹守禮製,兩人私下不要來往。

    裴言湛敲著桌麵的食指停了下來,眸光變冷。

    她就這麽想撇清與他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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