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答道:“姑娘放心,常管家一直跟在嚴公子身邊。”

    雲悠又拿起一顆紅棗,“三叔祖他們有問嚴公子什麽嗎?”

    “問了嚴公子的家世,還問嚴公子可參加過縣試,嚴公子說他已通過府試,在準備秋闈。”荔枝答道。

    縣試是讀書人的第一次考試,通過稱為童生,然後可參加府試,通過後稱為秀才,秀才可參加每三年一次各省的秋闈,通過後是舉人,然後是禮部主持的春闈,通過後是貢士,最後是殿試,狀元,榜眼,探花就是殿試的頭三名。

    雲悠第一次了解到讀書人求取功名的晉升之路時,感慨萬千,畢竟她也是苦讀十幾年,才拿到大學畢業證,這其中的艱辛,她深有體會。

    “三老太爺他們聽嚴公子說準備參加秋闈,高興得不得了,連連誇讚嚴公子年少有為呢。”荔枝笑道。

    雲悠啃著紅棗不吭聲。

    三叔祖他們高興是真的,因為倘若嚴湛通過秋闈,可就是舉人了,到時她作為舉人的娘子,自然不好打出麵打理傅家的鋪子,隻能托付於三叔祖他們,屆時他們就可以掌控傅家的鋪子了。

    櫻桃看著床上明顯少了很多的紅棗,提醒她,“姑娘,少吃一點紅棗。”

    雲悠低頭掃視了一下,喔地一聲,“好吧,不吃紅棗了,我吃桂圓。”

    “……”

    櫻桃和荔枝無語相視。

    嚴湛是由傅大伯和傅三叔他們攙扶到新房門口,他醉得頭都抬不起來。

    櫻桃和荔枝到門口接過,把他扶了進來。

    到了裏麵寢室門口,嚴湛突然抬起頭,鳳眼清明地看著坐在床邊的雲悠,合歡扇早已被她丟在一邊。

    他是裝醉的。

    雲悠正啃著一顆龍眼幹,見他盯著自己,放下手,訕訕笑道:“餓了。”

    桌上紅燭高照,雲悠的眉眼在燭光下波光瀲灩,抹了口脂的唇瓣也在燭光的映照下,泛著曖昧的光澤。

    嚴湛再一次僵硬地轉過頭,坐在桌旁,望著貼在窗欞上的紅喜字,“餓了你不會讓丫鬟拿東西來吃麽?”

    “她們說得等你回來。”雲悠起身,坐到妝奩前,叫過櫻桃,“嚴公子回來,可以把釵環卸了吧?”

    櫻桃笑著過來,把她發髻中珠簪和金步搖悉數取下,一頭豐盈濃密的烏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嚴湛餘光瞥見那頭烏發放下來時,雲悠晃了一下腦袋,長至腰間的烏發如水草順著水流擺動一般,柔軟順滑,他的心頭,微微一蕩。

    雲悠抬頭捏了捏脖子後側,長長籲出一口氣,“終於舒服了。”

    因為雲悠和嚴湛是假成親,櫻桃把釵環解下後,又給她梳了一個輕便的發髻。

    荔枝端來飯菜放在桌上,雲悠把筷子遞給他,“一起吃吧,我知道你在外頭也沒吃什麽東西。”

    嚴湛看了她一眼,接過筷子,兩人默然吃著飯。

    吃完飯,櫻桃端來茶水,嚴湛看她漱口完畢,說道:“到我們離開那日,我還要帶兩個同伴。”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