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初煥長這麽大,是第一次得到別人如此肯定的愛意。

    那些久壓在心頭,無法挪去的大石,奇跡般地被女人幾句話就吹去。

    對上她的眼神時,他確定他愛林卉凝,也確定林卉凝愛他。

    林卉凝被親的喘不上氣來,使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人推開。

    唇齒間拉出的銀絲彈開,看得人臉紅。

    “我快憋死了。”

    她聲音訥訥,蕭初煥也臉通紅。胸腔裏莫名的雀躍,如飛蛾撲火般,撞的孤注且勇敢。

    “你是不是經常親人啊?像你這種攝政王,後宮裏應該有好多妃子吧?”

    她故意去逗他。

    “沒有,隻親過你,王府裏也沒有妃子。”

    蕭初煥一臉嚴肅,“我的身體情況你知道的,自從受了傷,我便再不許女子近身。”

    林卉凝樂了,手掌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臉,見他沒有生氣,反而有些眷戀地蹭她的手掌,她才鬆了口氣。

    打攝政王臉跟老虎屁股上拔毛有什麽區別?

    “我說過,我會治好你的。”

    畢竟這事關係到兩個人的幸福。

    更決定她能不能生孩子!能不能賺錢錢!

    “嗯,我信你。不過治不治好,我都無所謂了,我有你就足夠了。”

    林卉凝聽這話有些不滿意,她起身咬了咬男人的耳垂,說了幾句話。

    “大膽!”

    蕭初煥臉紅了。

    “你,你,你……”

    連著三個你,他都沒措辭好。

    林卉凝笑得狡黠“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

    到金陵大概需要個七八天的路程,馬車裏坐著悶,林卉凝無視蕭初煥吃人的目光,毅然決然地選擇坐車夫旁邊。

    他們走的是山路,林間的樹啊鳥啊一路看下來,倒是不覺得無聊。

    趕車的車夫是個小少年,約莫十四五歲,握轡的手滿是凍瘡。

    不,應該是去年冬天生的凍瘡,養到了今年,還未痊愈。

    小車夫健談,說自己叫小北,是個孤兒,被煥王府的一個車夫撿回去後,就在後院裏打雜,後來又學了駕車。

    他聰明,學什麽都快,十三歲就可以獨自駕車了。

    說到這小少年很自豪,眼裏都閃著星星點點的光。

    林卉凝將一罐凍瘡膏遞給他,笑容溫柔“你將這膏藥抹在手背上,好得快。”

    小北搖了搖頭“現下好了,冬天還是會爛的,這膏藥給了我也是浪費。”

    “不抹藥,不疼嗎?”

    “不疼,就是癢。”

    尤其是天氣熱些的時候,手上的凍瘡像是生了螞蟻一般往外鑽,鑽的人心也癢,肉也癢。

    見林卉凝垂眸不接話,小北又慌忙解釋“我習慣了,癢也是能忍的。”

    “嗯,我知道。”

    林卉凝摸了摸小少年的頭,她知道小北沒法選自己的生活,就像是凍瘡,冬天生出來,再用三個季節養好它,等到冬天到了,凍瘡又生了。

    而像小北這般的人,太多了。

    “林大夫,你是不是不開心了?”

    小北很敏感,能感覺到林卉凝情緒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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