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五壇酒果然不翼而飛了。

    王翠山撐著發軟的腿趕到李姝身邊,看著空空如也的櫃子,頓時覺得天都要塌了。

    “東家,咱們去報官吧。”

    他的聲音裏已經有了明顯的哽咽,指尖微微顫抖著。

    “翠山,昨晚你可有察覺到什麽異常,或者你好好回憶一下最近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出現在店裏?”

    王翠山掐著掌心,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昨晚有幾個客人一直在店裏喝到很晚才離開,等我收拾完回後院休息的時候已經接近子時了,後來很快睡著了,什麽異樣也沒有發覺,倒是半夜的時候我聽到了一些異響,但是無論怎麽掙紮都睜不開眼起不了身,再後來我就什麽知覺都沒有了。”

    王翠山仔細回憶著昨晚的情形,生怕自己錯過任何微小的細節。

    “你可還記得昨晚喝到很晚那幾個人的長相?”

    “我敢肯定不是鎮子上的人,但是我們店裏從來不乏外地人慕名而來的,以前也會經常遇到這樣的情況,所以並沒有看得那麽細。”

    王翠山腦海裏突然蹦出一個細節。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其中有一個人雙手戴著一副黑手套,不管倒酒還是執杯都是用的右手,但是那幾個人的模樣我確實沒有記住。”

    李姝按著眉心有些頭疼,十五壇酒不輕,一個人不可能那麽容易搬走,對方估計是團夥作案,若是外地來的,估計這酒早就被運出城了。

    見李姝鎖著眉頭沒再說話,王翠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東家,這事怪我,是我沒有看好那些酒,所有的損失從我每個月的月錢裏扣,直到還清為止,求東家別趕我走。”

    王翠山心裏清楚那些酒按現在市場上的價格,他怕得還到猴年馬月,但是他依舊感恩於李姝的知遇之恩,父母離開後,這幾個月他才覺得自己真正活得像個人了。

    “翠山,你快起來,這事不能全怪你,我怕對方是蓄謀已久的,我不會趕你走的,你快起來,眼下咱們最要緊的事是將給縣令夫人的糯米甜酒釀給補上。”

    其他那十壇李姝手裏有些存貨可以重新補上,但是那糯米甜酒釀卻是成了大問題。

    其實李姝第一時間想到了章直,但若真是他,眼下拿他們還真沒有一點辦法,畢竟那可是官府都管不了的團夥,到時候貿貿然去報官,不但會惹怒了他們,沈夫人那邊也必然聽到風聲,那就更不好交代了。

    李姝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上趟山去找花姐,接觸幾次之後她知道花姐並非不講道理之人,如果真是章直,據李姝的觀察,章直一向敬重花姐,或許事情能解決,隻希望那酒還沒有被他們動過。

    事不宜遲,李姝叫了韓旭趕緊抄近道上山。

    “娘子?”

    韓旭頻頻回頭看累得滿頭大汗的李姝。

    “沒事,我沒事,咱們趕緊走吧。”

    韓旭幾次蹲下身要背李姝,都被她給拒絕了,這近道可不比他們第一次走的那條路,陡的很,便是韓旭體力再好,背她她還是很危險的,一不小心兩人可能會一同掉下峭壁。

    全程靠韓旭在前麵拉著李姝的手,李姝才能走到寨子。

    上次光禿禿的石壁上,如今已經長了密密麻麻的爬山虎,若不是來過一次,李姝恐怕是要被這純天然的屏障給糊弄過去。

    李姝不會吹口哨,示意韓旭學著當初的章直吹了個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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