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北帝雖狐疑,但還是低頭看著人應了聲,“怎麽了?”

    世子穩穩地給人磕了個頭:“這個案件不用查了,就是我一個人的錯。”

    話音剛落,北帝似乎愣住了一般,但想了想還是沉聲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世子深深歎了口氣,“臣當然知道,這些日子陛下將臣困於此地,就是給臣一個機會,可事實上不應該這樣,就如當年的夏女禍事一案,根本不應該讓無辜的人受牽連,這是不公平的,該受罰的人應該是我,該讓這個詛咒結束的人也應該是我。”

    “這是誰跟你說的?”北帝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問道。

    世子卻搖了搖頭,“並沒有人跟臣說這些,尤其是那則預言,所有人都隻會諱莫如深,但臣還是知道了,臣還知道母親的死也是因為這個,可是陛下,這不公平······母親何曾有罪?嫂嫂跟那個孩子何曾有罪?”

    “夠了!”

    世子暗暗望向氣得胡須都發顫的帝王,並未住口,反而又繼續道:“人家都覺得陛下尤其疼愛臣,臣也是這麽認為的。臣自幼喪母,父親又與臣並不親近,但陛下卻對臣格外關心庇護,甚至比宮裏的王子公主更甚,可正因如此,臣並不想讓此等事件擾了君心。隻是臣雖有罪,但終究是舅舅的外甥,外甥今日有句話還想告知陛下,求陛下成全。”

    北帝向來知道此人有些偏激,但未曾想過這次居然連性命都不要了,霎時隻覺得心中隱隱不安,但還是道了句:“你想求什麽?”

    世子叩首謝恩,方道:“陛下,臣想去北崖。”

    霎時,北帝龍顏失色,沉吟了半晌,“你說什麽?”

    世子一字一句說著:“金戈鐵馬、眾橫沙場是夏家人的使命,臣乞求陛下待臣死後,能讓臣的骨灰常伴將軍身旁,臣的靈魂將佑我北晉永世不衰。”

    話音剛落,北帝已鬆開了手中的杯,隻是奇怪地盯著地上的人。

    他想不通世人皆求生,怎麽到了這裏就成了求死?

    他不由上前將一隻手搭在了對方瘦削的肩膀上,冷冷問道:“你知道自己說什麽了嗎?”

    聞言,世子緩緩抬頭,但一雙依舊清澈的眼眸霎時映入了北帝心中。

    在這一刻,他似乎又看見了禾佳公主的身影,聽到了那隱藏在他心底多年的秘密——“皇兄,人家都說公主矜貴,我能否用一人的身家性命來結束這場沒來由的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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