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空一直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整個丹鳳城的街道上都行人稀疏。

    寶珠端坐在憑蘭台室內,正給一盆小蘭花修剪著葉子。

    忽然一宮婢入門來報,“夫人,貴妃娘娘來了。”

    “貴妃娘娘?”寶珠皺著眉,緩緩站起,心中不禁狐疑她這戴罪之身還能讓哪位後宮妃子敢接近?

    不待她多加思索,不會兒隻見一麗人頭戴富麗堂皇的金步搖,身著紫藍華服,珊珊而至。

    “胡貴妃娘娘?!”寶珠驚訝得登時張口結舌,但方要行禮卻被人伸手止住了。

    胡貴妃微微笑了笑,隨後溫聲讓宮婢退下,並讓人不要隨意打擾兩人的談話。

    寶珠想不明白這胡未英的親妹妹、當朝聖上最寵愛的妃子為何會突然造訪,一時顯得有些拘謹。

    “夫人見到本宮覺得很奇怪?”胡貴妃一邊打量著憑蘭台的裝飾,一邊坐於內室的木椅上。

    寶珠搖了搖頭,立於一旁抿唇笑道:“往日隻能遠遠看上一眼娘娘的風姿,如今綽約仙子近在眼前,能不驚訝是假的。”

    聞言,貴妃唇角微勾,回過神來深深地看了人一眼,“夫人果真不但長得美,就連嘴巴都像抹了蜜似的,難怪夏小將軍會對你情根深種了。”

    寶珠沒想到對方會提及夏明朗,霎時心中咯噔響。

    胡貴妃不理會對方煞白的小臉,卻盯著那圓潤高隆得有些突兀的腹部,頓時驚得寶珠手心冒汗。

    “快生了吧?”胡貴妃悠悠說道:“夫人定是在想本宮今日過來所為何事?”

    寶珠確實不明所以,但心思被道破後不免深吸一口冷氣,“娘娘說笑了。”

    胡貴妃抿了抿唇,繼續說道:“夫人是個聰明人,本宮也不喜歡拐彎抹角,今日本宮前來確有事想說。”

    寶珠見人話鋒一轉入了正題,身子也不由扳直了些許,“妾身愚笨,娘娘若有什麽事請盡管吩咐。”

    聽罷,胡貴妃起身走到寶珠跟前,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對方的腹部,寶珠嚇得打了個寒戰,但還是忍住了將人推開的衝動。

    “夫人長得如花似玉,肚子裏的這位不論是小姐還是公子定也是長得極好的,剛巧我家孫兒家裏沒什麽兄弟姐妹,本宮覺得這兩小孩年齡相仿,將來可以義結金蘭,不知夫人覺得如何?”

    胡貴妃口中的孫兒正是北帝膝下唯一的小皇孫蕭望嶽。

    寶珠從未想過對方會出此狂言,一時忍不住愣了愣,“娘娘,這先不論是男是女,但妾身如今還是戴罪之身,這腹中賤兒如何攀得起天潢貴胄?”

    胡貴妃見人額間冒汗、神色緊張,知其心中定是被嚇壞了,於是將手伸回,輕聲嗤笑,“夫人可是覺得本宮在開玩笑?”

    寶珠緩了口氣,連連擺手,“是妾身自知,實在是不敢當啊!”

    胡貴妃坐回原位,稍稍理了一下衣袖,表情卻變得異常肅穆,“本宮從不開玩笑,今日來確實為了此事。不過夫人可慢慢斟酌,反正本宮也不急。不過······”說著,她又眸光微眯,有些狡黠地看著對方,“本宮還真有一事想請教夫人。”

    寶珠抓住裙擺的雙手不禁又緊了緊,“娘娘請講。”

    “就是宮裏的太醫院曾診斷過夏小將軍患有腎陽虛症,聽說有此疾的男子陽事不興,不知夫人腹中孩兒是如何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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