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賽羅》reference_book_ids":[7024433315125939214]}]},"author_speak":"code":0,"press_status":1,"content":"  奧索從家裏出發以後,髙龍巴不久就得到探子的報告,說巴裏豈尼弟兄倆在野外等著;她便焦急到極點。大家隻看見她在屋內上上下下的亂跑,從廚房奔到替客人端整的臥房,一事不做而老是忙做一團,時時刻刻停下來,看看村上有無動靜,有無異狀。十一點光景,為數不少的一夥人騎著馬進了比哀德拉納拉;那是上校父女,仆役和向導等等。髙龍巴接見之下,第一句就問:“你們有沒有看到我哥哥?”緊跟著她問向導走的是哪一條路,出發的時候是幾點鍾;聽了向導的回答,她不懂怎麽雙方會沒有碰到的。

    向導說:“也許你哥哥走的是高頭的路,我們是從底下的一條路來的。”

    高龍巴搖搖頭,又盤問了一遍。她雖然天性剛強,在外人前麵更加逞著傲氣不願意示弱,可沒法遮掩不安的心緒。等到她說出講和沒成功,反而變了這樣一個不幸的局麵,客人也跟著她慌了,特別是麗第亞小姐:一她坐立不安,主張派人四出尋訪;她的父親說要親自騎了馬,帶著向導去找奧索。客人一著急,倒反提醒了高龍巴做主人的責任。她勉強笑著,竭力勸上校用飯,找出無數的理由解釋哥哥的晚歸,但過了一會她自己又把那些理由推翻了。上校自以為男人應當安慰婦女,便也說出他的一番道理來:

    “我敢斷定台拉·雷皮阿是看到了什麽禽獸,動了打獵的興致;等會他一定滿載而歸。——哎,對啦,我們路上聽見四聲槍響,其中兩聲特別響,當時我對小女說:那準是台拉·雷皮阿在打獵。隻有我那支槍才有這麽大的聲音。”

    髙龍巴臉色發白了,留神望著她的麗第亞,立刻懂得那是上校的猜測引起了她的疑心。高龍巴靜默了幾分鍾,又性急慌忙的問,兩聲比較響的槍聲是先聽到的還是後聽到的。但上校父女跟向導都沒注意到這個要點。

    到下午一點,高龍巴派去的人一個都沒回來,她便鼓足勇氣硬要客人坐下吃飯;但除了上校,誰也吃不下。隻要廣場上有一點兒小小的聲音,高龍巴就趕到窗前,可是馬上愁容滿麵的退回來,同時還愁容滿麵的和客人搭訕,但誰也沒*注意彼此說些什麽,而且說話之間常常要靜默老半天。

    忽然大家聽到一匹馬飛奔的聲音。

    高龍巴站起來說:“啊!這一回可是我哥哥了。”

    但一看到契裏娜騎著奧索的馬,她又慘然嚷道:“不好了,哥哥死了!”

    上校的杯子從手裏掉下了,奈維爾小姐大叫一聲,他們都趕到門口。契裏娜還沒來得及下馬,就被髙龍巴輕輕一舉,象根羽毛似的提了下來,緊緊的摟著,差點兒使她閉過氣去。孩子完全懂得高龍巴的可怕的目光,一開口就說出《奧賽羅》合唱中的第一句:他活著呢!

    “那末他們呢?”高龍巴嗄著嗓子問。

    契裏娜用拇指和中指交叉著做了個十字。高龍巴慘白的臉上立刻泛起一片紅暈,,眼睛火剌剌的對巴裏豈尼的屋子瞅了一眼,笑容可掬的招呼客人:“進去喝咖啡罷。”

    土匪手下的小信差說的話可多呢。高龍巴把她的土話一五一十翻成意大利文,再由奈維爾小姐翻成英文,使上校咒罵的話說了不止一句,麗第亞的歎氣不止一聲;高龍巴卻聲色不動的聽著,僅僅把大馬色花紋的飯巾在手裏絞來絞去,絞得稀爛。她把孩子的話打斷了五六次,要她重複好幾遍,說勃朗陶拉豈沃認為奧索的傷勢決無性命之憂,比這個危險的傷口他見得多呢。末了,契裏娜報告說奧索急切需要信紙,又要她告訴髙龍巴,轉致一位也許已經到了他家裏的女客,請她沒接到他的信以前切勿離開。孩子說:“這是他最操心的一點;我已經上路了,他又把我叫回去吩咐這件事。而這是他第三次吩咐了。”髙龍巴聽了哥哥的這個命令,不禁微微一笑,緊緊的握著奈維爾小姐的手;她卻是哭做一團,認為這一節還是不給父親翻譯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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