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 千預人家的官司是危險的

    “嗯。”雷蒙諾克闖進來說你來跟西卜太太找碴兒;那可不成話!賣畫是邦斯先生跟我跟瑪古斯先生大家情願的;你知道,他還為了畫做亂夢呢,我們費了三天口舌才和他商量停當。我們拿到正式的發票,要是我們送西卜太太四十法郎,那也沒有什麽大不了,她到手的不過是我們到人家屋裏買東西照例給的傭錢。啊!親愛的先生,你要以為一個寡婦是好欺侮的,那可打錯算盤了!明白沒有,你這位搬弄是非的人?這件事全在瑪古斯先生手裏,你要不跟太太客氣一些,想賴掉你說過的話,我一定在拍賣的時候等著你,喝!我跟瑪古斯兩個把畫商鼓動起來,鬥你一鬥,看你損失多少!什麽七十萬八十萬的,你甭想啦,連二十萬還賣不到!”

    “好,好,咱們瞧吧!”弗萊齊埃說,“咱們根本不賣,要賣也上倫敦去賣。”

    “那還不是一樣!隨你巴黎倫敦,瑪古斯先生的勢力一樣大。”

    “再會,太太,我要去仔細查查你的事。”弗萊齊埃說;

    “除非你永遠聽我的指揮。”他又補上一句。

    “小流很氓!”

    “留點神哪。”弗萊齊埃回答,“我要當初級法庭庭長啦!”

    他們這樣互相恫嚇著分手了,其實兩人聽了對方的話都有點害怕。

    “謝謝你,雷蒙諾克。”西卜女人說;“一個可憐的寡婦有人保護真是太好了。”

    晚上十點,高狄沙在經理室召見樂隊的當差。自從他跟作家們打交道,手下有了一大批做戲的,跳舞的,跑龍套的,音樂師,和管布景的技工等等給他指揮以後,他學了一副拿破侖功架,喜歡把右手插在背心裏頭,抓著左邊的背帶,斜著四分之三的腦袋,眼睛望著空中。當下他站在壁爐前麵,就擺著這個姿勢。

    “喂!多比那,你可是發了財啦?”

    “沒有,先生。”

    “那末你是另有髙就了?”

    “不,先生。”當差的臉發了白。

    “該死!我派你女人在新戲上演的時候當案目……我看在前任經理的麵上留著她……我讓你白天擦擦後台的燈,晚上招呼樂譜。除此以外,碰到戲裏有什麽地獄的場麵,還教你扮個魔鬼頭兒,掙二十銅子外快。這樣的差事,戲院裏的員工誰不眼紅!朋友,人家都在忌妒你呢,因為你有你的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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