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別處,便是四爺府上便不知有多少人沒睡過好覺。

    京城的冬月裏天是慢慢冷起來的,四爺生辰夜裏還不覺著,次日一早起來李沈嬌被風吹得手臂發涼。

    正洗漱呢,她才擦了臉預備讓秋壺挽發,綠梅小步從外頭進來:“主兒,正院福晉叫人來傳話,說今兒個的請安免了。”

    李沈嬌聽了這話頓時精神些:“怎麽了?”

    綠梅答話:“說是夜裏起風二阿哥有些著涼,府醫守了一夜。今早正院便請了太醫去。聽著那話的意思倒是怕人多去添亂子。”

    李沈嬌聞言眉鎖,隻是抬手示意秋壺繼續替她挽發,她又百無聊賴地在妝奩裏挑著今兒個要戴的首飾。

    天氣一轉涼二阿哥的身子便不大好,不過如今沒了大阿哥弘明擋在前頭,福晉倒是安心,二阿哥身子實在不好的時候便告罪沒讓二阿哥去前院進學。

    四爺那裏自然也還是默認的。

    於是從冬月裏到臘月裏小年二阿哥的進學也都是斷斷續續的,後院眾人也隻是在臘月初一的時候到正院請安了一回。

    福晉瞧著是心情不錯的模樣,隻是照舊敲打了李沈嬌兩句,反倒是還安撫賞了武氏許多東西。

    後頭臘八李沈嬌和福晉帶著孩子們進宮去,四爺帶著二阿哥三阿哥,兩個格格照舊在永和宮,四阿哥還小,也留在了永和宮。

    德妃瞧著福晉春風滿麵的模樣隻是亮著一雙烏珠看她,卻並沒有過多敲打。

    這兩個月來二阿哥雖病著,隻是要說春風得意那也是不假的。

    畢竟沒了大阿哥,便足夠福晉高興上一年了。

    加之李沈嬌向來低調,福晉除了偶爾敲打兩回倒是沒多說什麽。

    再有就是李沈嬌也不給福晉借題發揮的機會。

    兩個月來四爺約莫一個月就進後院七八回,其中五六回都是歇在東院裏,餘下幾回便是去宋氏那裏看看大格格、去徐氏那裏看看三阿哥。

    隻是任憑宋氏如何細心打扮,也並未能得到四爺多看一眼。

    李沈嬌得寵但低調不論如何也不會蠢到越過福晉去,大阿哥沒了武氏低調了不少,兩個月來都是深居簡出著,隻是福晉特意吩咐過,底下的奴才倒是還不敢虧待了武氏。

    但這樣的情形之下,福晉自然是得意的,連帶著覺也睡得比從前好了許多,難眠的毛病似乎也跟著好了。

    福晉能睡個好覺,隻是旁人卻未必了。

    武氏是自打大阿哥出事之後就沒有睡過好覺,大阿哥的七七已過,府裏早就無人去在意能想起溺斃而亡的大阿哥弘明了。

    能記得大阿哥的,也就隻有武氏這個額娘了。

    年節裏頭的熱鬧隻會讓武氏更加輾轉難眠,她總會忍不住去想從前大阿哥還在的時候,一夜淚濕巾,徹夜難闔眼。

    幾人歡喜幾人愁,京城裏因為懷著心事而徹夜難眠的人自然大有人在。

    隻是年關將至,眾人在白日裏都不得不撐著笑臉。

    小年之後各家便開始預備年節了,打臘月二十八起便開始過著天不亮進宮、天黑盡了再回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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