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嬌的心裏倒是平穩安寧了下來。

    片刻之後,忠嬤嬤吐納一息後收回手站起身。

    秋壺早已端出了一個繡墩:“嬤嬤坐。”

    忠嬤嬤對她笑笑,倒並不多推辭:“側福晉的身子原本是十分難得的,您調養的好……隻是如今需得細細調養,湯藥老奴會開一些,隻是膳食上也是一樣可以進補身子。您底子好,這回生產雖說多有不易,但總歸沒有傷了根本。元氣大傷倒不至於,隻是調養卻是必須的。還是那句話,您底子好,調養過後並不會有太多損傷。”

    內間裏侍立的一眾丫頭聽了忠嬤嬤這一番話之後皆是鬆了一口氣。

    李沈嬌還真問了句:“那還能……”

    她倒是不怎麽在意這個還能不能遇喜,隻是眼瞅著邊上幾個丫頭倒是都在意的很,她便問了這麽一句。

    其實她如今兒女雙全,倒是不怎麽想著往後遇喜的事兒。

    從前看著額娘教導她和哥哥便深覺頭疼,孩子多了,那可不知有多頭疼呢。

    忠嬤嬤先瞧了眼外頭的二格格,小姑娘玩的正高興呢:“遇喜自然是還能的,隻是一兩年之內最好還是不急,免得傷了側福晉身子。”

    李沈嬌遲疑了。

    半晌,她望向忠嬤嬤,烏珠盈盈:“此事勞煩嬤嬤說與爺聽,連同我這問話一起。”

    忠嬤嬤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隻是眼裏卻蘊了一抹笑意:“是。”她站起身行禮。

    秋壺見狀便送著忠嬤嬤,忠嬤嬤這回離去時才摸了摸二格格頭發上的小絹花。

    秋瓷在近前,見自家主兒沉默著,說了兩個院子裏發生的趣事兒,然後才小心翼翼地道:“其實過兩年再生產倒是挺好的,到底是主兒的身子要緊。”

    李沈嬌歎了口氣,她自己又何嚐不是這樣想的呢。

    隻是人在這後院裏,四爺若是來了,她還能讓四爺別碰她嗎?

    吃避子藥倒是一個法子,且等等吧,端看忠嬤嬤到四爺那裏回話後四爺的態度了。

    這事兒本就不好辦。

    隻是從前在閨閣裏額娘便同她說過,女子最好不要接連遇喜,不然往後害的是自己,她是把這話聽進去了的。

    四阿哥的到來對她來說都來的早了些。

    隻是這事兒哪裏又是人能算得到的?

    李沈嬌很愛惜自己的身子,這回她是要先把身子給養好的,雙月子她是預備好了的。

    至於四爺對她的寵愛,李沈嬌心裏其實拿不準。

    無論什麽事兒,都沒有萬無一失,更何況是寵愛呢。

    李沈嬌心裏門清,最後索性不去想了。

    想多了反倒頭疼。

    這麽說來,其實福晉也算是達成了她的目的。

    想到福晉李沈嬌眼皮猛跳一記,生產之痛到此刻也仍舊難以忘懷,她的手落到腹部的位置,半晌忽地咧開嘴笑了。

    肚子是她的,她不想生,那便不生。

    那就得提前讓秋壺暗暗尋好藥效溫和的避子藥了。

    李沈嬌很快豁然開朗,安然地靠著大迎枕,聽著外間小姑娘的笑聲臉上的笑意也跟著濃了。

    天氣漸漸回暖,春日便要到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