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福晉平日裏總歸都是少不了來拜會的命婦和宗親福晉,不過大多都是福晉母族烏拉那拉氏和與烏拉那拉氏有結親之類關係的,再有就是宮裏娘娘烏雅氏一族也會差人來拜會。

    畢竟當今萬歲爺忌諱皇子與大臣們籠絡關係,旁人便是想和四爺結個關係那都得掂量掂量。

    四爺向來也不與大臣們有太多的走動,烏雅氏一族在朝中並無重臣,四爺養母已故孝懿仁皇後出身的佟佳氏倒是顯赫,隻是四爺對於隆科多向來卻都是不冷不淡的。

    福晉身在四爺嫡福晉這個位置,自然是上行下效,平日裏外頭遞進來的帖子那都是要細細查過一回的。

    今兒個在屏風後的那道身影,不論如何,至少是對四爺來說沒有利益衝突的。

    如今年節將至,這樣的走動倒是也合情合理。

    隻是李沈嬌總覺得哪裏怪怪的,隻是一時半會兒卻說不上來。

    福晉若真是動了心思,這會兒有什麽必要著急?把人請到府上到底有些不大合適,若真想,為什麽不等到年節裏頭各家都進宮的機會呢?

    李沈嬌壓根就沒把那道鵝黃色身影往福晉母家烏拉那拉氏身上去想,她對於烏拉那拉氏族裏的情況畢竟還是知之甚少的。

    李沈嬌這裏走了會兒神,離開正院時碰上白佳氏,白佳氏對著她盈盈行一禮,並沒有上前,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先前一直沒聽見側福晉說話,料想是側福晉精神不佳,這會兒倒是貿然過來,倒是叨擾。”

    李沈嬌沒接這話,她笑了笑,神色還算溫和:“怎麽了?”

    白佳氏還是沒上前,隻是先歎了口氣:“想著今兒個是十五,鈕祜祿格格才解了禁足,倒是還得再等一等,難怪今兒個大家都安安靜靜的。奴才多言了,便先退下了。”

    白佳氏說了這麽莫名其妙地一段話,很快便行禮退下了。

    就這一會兒說話的功夫,並不會算抬起眼,倒是白佳氏拿捏著時間分寸的。

    李沈嬌皺了皺眉,抬了抬手,示意秋壺扶著她往東院走。

    秋壺低聲道:“這位白佳格格今兒個說話怎麽稀裏糊塗的?誰不知道今兒個是十五啊?”

    是了,今兒個是十五。

    李沈嬌眨了眨眼,忽然想到了什麽。

    她原本以為這會兒今兒個在正院屏風後瞥見的身影是福晉安排那人來瞧一瞧她們的,也就是熟悉熟悉府裏的人……

    感情福晉動的是讓四爺見一見那姑娘的主意啊?

    思及此,李沈嬌沒忍住輕嘶了一聲。

    秋壺原本還說著呢,見狀連忙停下腳步緊張地望向自家主子:“怎麽了?主兒?可是身子有什麽不適?”

    走在前頭的綠竹也跟著停下了腳步。

    李沈嬌擺擺手:“無事,隻是忽然想到一樁事。”

    秋壺還是不大放心:“這天漸漸冷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吧。主兒早膳用的不多,奴才讓小廚房綠梅熬了銀耳百合湯,主兒回去用一些?”

    李沈嬌心不在焉地“嗯”了聲。

    腦子裏還想著方才冒出的念頭。

    今兒個是十五,方才在正院裏頭眾人確實不大熱絡,甚至都沒有人去提鈕祜祿氏解了禁足的事兒。

    今兒個是十五,四爺按照祖宗規矩那就是要去正院歇息的,便是不去正院歇息最壞也就是歇在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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