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嬤嬤配的驅蚊蟲的藥草味道並不重,便是湊近了也隻能聞到一些近似於草木的味道。

    李沈嬌很喜歡這樣的味道,每回四爺來時李沈嬌聞著味兒便知道是四爺來了。

    隻可惜忠嬤嬤配的並不多,等快到京城的時候李沈嬌還琢磨著回了府之後再做一些。

    等到高郵地帶左右聖駕便從水路變成陸路了,李沈嬌對於這一段路是認不明白了,左右打船上下來的頭一日她是沒吃下什麽又吐了個昏天黑地的。

    也不知道是因為她折騰了肚子裏的孩子,還是肚子裏的孩子在折騰她。

    所幸忠嬤嬤臨行前給的藥方子起了作用,李沈嬌喝了一碗溫熱的湯藥之後總歸是能安睡了。

    四爺那裏知道了也讓蘇培盛來瞧了一回,不過那個時候李沈嬌才喝了湯藥睡下,是由秋壺同蘇培盛說了幾句話。

    秋壺下馬車和蘇培盛說完話,轉頭時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想著主子在馬車上安睡,索性並不急著上馬車去。

    傍晚時分天不算暗,小路子也守著呢見狀口內稱著秋壺姐姐指著樹蔭下的位置。

    秋壺不肯,主子一會兒若是醒了身邊沒有伺候的人怎麽成呢。

    兩個綠去禦膳房臨時搭起的灶台邊上煎藥呢,秋壺自然要守著伺候。

    最後秋壺坐在馬車的背麵,靠著車軲轆席地而坐,若是裏頭主子醒了,她也能及時伺候著。

    秋壺坐得地方沒什麽光亮,周遭倒是不時有小太監走過還有再往外一些侍衛巡視的聲音。

    半晌秋壺忽地聽見劉格格和她身邊的丫頭瑞羅的聲音。

    她沒吭聲,聽了一耳朵瑞羅的抱怨。

    原來是劉格格吩咐瑞羅去四爺的帳篷送湯水,未料四爺並不在,倒是碰上了才回去的蘇培盛,叫蘇培盛劈頭蓋臉罵了一回。

    大抵是在自家主子跟前伺候久了,這會兒秋壺腦海裏頭一個冒出來的念頭居然是劉格格倒是挺舍得的。

    並不是誰都能在這個時候喝得上熱乎的湯湯水水的,像自家主子要煎個藥那都是要花銀子,那邊兒禦膳房也不會讓人幫忙煎了的,連柴火都是要自己去撿的。

    主子這裏也不是日日點膳的,禦膳房送來什麽那便吃什麽,若是實在不合胃口那便少吃兩口。

    像後頭白佳格格,除了在船上的日子好過些,一走陸路那便隻有吃幹糧的份。

    來時李沈嬌讓綠竹送過兩回熱水,這會兒白佳格格和劉格格同乘一輛馬車,李沈嬌自然不好再多吩咐。

    所以秋壺這會兒才會在心裏感歎劉格格舍得呢。

    而且顯然劉格格是費了一番心思去打聽的,那道八寶鴨子湯算是合主子爺胃口的一道,在府裏時一個月也能用上兩三回。

    不過這會兒在路途中,哪裏去尋鴨子,估摸著得是打的野味,那便更費銀子了。

    禦膳房是不會去打野味的,不過禦膳房不會,侍衛們會啊,隻是這兩相下來,怎麽也得十幾兩銀子了。

    那都夠自家主子吃上一兩日了,這可不是十分的舍得嗎?

    秋壺屈了屈膝蓋,等著瑞羅走遠了也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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