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壺聞聲很輕地皺了皺眉,白佳格格雖然近來到主子這裏走的勤快,隻是主子卻表現的並不熱絡,顯然態度也是可見一斑的。

    隻是白佳格格也並不硬往咱們主子跟前湊,便是像現下主子都已經睡著了,她卻仍能坐得穩穩當當。

    隻是雖說如此,卻並不意味著秋壺會順著白佳氏的話去做。

    她皺了皺眉露出為難之色,同時不易察覺地鬆開手擺脫白佳格格的拉扯:“白佳格格說笑了,您也是我們主子的客人,哪裏有讓客人來招待的。您且坐著便是,奴才去向劉格格說明了情況便是。”

    她言罷又微微一笑,還對著白佳氏盈盈一福身,言語中也是十分的恭敬。

    白佳氏眸光微閃,又把手搭到秋壺的小臂上:“秋壺姑娘哪裏的話。說起來我也不曾見過那位才進府的劉妹妹,這會兒倒是借著側福晉的東風一道見一見了。走吧,我與你一道出去。”

    眼見著秋壺沒有鬆口的意思,白佳氏很快便轉了話鋒,找了一個讓人難去拒絕的說法。

    確實,白佳氏這話一出,秋壺臉上的為難之色更濃重了一些,她往裏間望去一眼,而後才又對著白佳格格一福身:“那奴才先去叫人給兩位格格上茶。”

    白佳氏眨眨眼,察覺出什麽,隻是輕輕一笑:“勞煩秋壺姑娘了。”

    秋壺帶著綠竹和綠菊兩個丫頭去準備茶水,綠竹在去到耳房的路上低聲問道:“姐姐這是不想和——”

    秋壺淡淡地回頭看了綠竹一眼,抬手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咱們不論做什麽都是代表著主子的,嗯?”

    若是秋壺和白佳氏一道出去,很難讓人不聯想到白佳氏和自家主子是一條船上的人,傳回府上去難免被福晉忌憚。

    主子向來不在後院裏頭拉幫結派,這些日子白佳氏每每示好,主子大多也都是視而不見,她其實也不大琢磨得明白自家主子的態度和心思,隻是態度卻是不能不表露出來的。

    綠竹聞聲點頭如搗蒜:“會不會——怠慢了劉格格?”

    綠菊這回插話,她鮮少說話表露些什麽,聲音輕柔:“這會兒子時候劉格格千裏迢迢的來到蘇州這裏,難不成是來遊玩的不成?”

    擺明了福晉那裏安排來給主子添堵的。

    要用她的話說,主子實在不必太過客氣。

    她這會兒出聲還有一個緣故,方才她並沒有在裏頭伺候,而是在外間侍弄著花草,她是遠遠地瞥見了那位劉格格的身影了的,瞧著便並不是——好說話的樣子。

    秋壺半驚詫的瞧了她一眼,半晌掩唇笑笑:“綠竹你這丫頭好好學著些,成日就隻惦記著主子的膳食。”

    怠慢自然是不會太過怠慢的,隻不過會在耳房茶水間裏頭耽誤一會兒罷了。

    ——

    再說花廳裏頭劉氏已經落座有一陣了,先前已經有丫頭上過茶了,劉氏從容地喝過了,擱下茶盞時眸中閃過些什麽。

    到底是得寵的側福晉呢,吃著便是今歲進貢的好茶,她在福晉那裏請安拜見過那麽多次,這樣的好茶也不過才吃過兩回。

    她端坐著等了等,等了片刻便聽見了細微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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