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回京城傳信回來後萬歲爺訓斥了一回太子爺之後,這還是萬歲爺頭一次又提起太子爺。

    萬歲爺不問,卻不代表梁九功就能不上心。

    這會兒萬歲爺問起,他便躬身:“太子爺感染了風寒,這陣子都是索相和明相暫理朝事。連弘皙阿哥,太子爺也怕沾染給弘皙阿哥,聽說也到圓明園去陪伴太後了。”

    萬歲爺聽了梁九功稟報這話,半晌不語,最後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竟然把手中尚未喝完的醒酒茶茶盞給扔了出去。

    梁九功盡管被茶盞給濺了一身的水,卻不敢有一句抱怨的話,忙跪下告罪:“萬歲爺息怒啊,萬歲爺息怒。”

    萬歲爺低首瞧了他一眼,仿佛在瞧一個螻蟻一般:“朕養著太醫院是養著他們白吃朝廷的俸祿的嗎?”

    這便是萬歲爺,他會不滿太子爺行事不過問他的意思,但同樣又會在太子爺身子抱恙時擔心關懷。

    隻是卻苦了中間聽候差遣的奴才們為難受罪。

    這會兒梁九功自然要說些萬歲爺喜歡的話來順著萬歲爺的心思。

    “萬歲爺有所不知,太醫院的人自打太子爺病了便每日都派人去診脈親自盯著宮人熬藥。實在是因為太子爺因為上回的事兒而自責懊惱不已,這才拖著病體久久未痊愈。”

    梁九功說著說著,果然萬歲爺的臉色也跟著好了不少。

    梁九功被萬歲爺叫了起,他又把話說完:“昨兒個才有太子爺的家書送來,隻是底下奴才想著萬歲爺近來事忙,這會兒萬歲爺可要——”

    這回梁九功話還沒說完呢萬歲爺便已經先抬手出聲打斷了:“呈上來。”

    梁九功“嗻”一聲,退出去去取家書的路上同時不忘給門口侍立的奴才們一個眼神。

    不過這會兒梁九功提起家書,倒是讓萬歲爺又想起了老四。

    等梁九功小心翼翼地呈著太子爺的家書進來的時候,他忽地抬手指著吩咐:“老四近來侍疾辛苦,明兒個你親自從科爾沁部這回進獻的皮毛裏挑一些好的出來給老四送去,再有些旁的,也一並給京城裏保成送一些去。太後那裏按照往年的慣例送去。老十也要大婚了,也給他福晉留一份,旁的便按著慣例吧。”

    同樣是要大婚了,而且婚期必然還要在十爺前頭的九爺卻是被忽略了個徹底。

    梁九功也聰明地沒有去問直郡王那裏呢,往年直郡王那裏自然也是有分例的,隻是這回萬歲爺這樣吩咐下來,那麽最後能到直郡王手裏的皮毛估計也就不多了。

    這下直郡王那裏不知道要如何鬧呢。

    到時候又免不了梁九功從中說好話了。

    那廂萬歲爺在看著京城太子爺送來的信,那頭四爺也在看信。

    四爺這裏回了自己的帳篷,雖說在宴席上得了萬歲爺的誇獎,但也不見四爺臉上有什麽笑意。

    蘇培盛給四爺端上醒酒湯,先說了正事兒:“府裏和宮裏娘娘送了信來,爺不如先瞧瞧?”

    四爺先把醒酒湯喝了,他今兒個夜宴上喝的酒並不多,這會兒喝些醒酒湯隻是想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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