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四爺聽年遐齡大人送了東西來原本是不準備收下的,隻是當日傍晚下衙時便聽了五格犯的糊塗事。

    主子爺這才為了給五格少爺擦屁股,也是為了把“四福晉的母族兄弟參與賄賂案”一事給摘幹淨,這才頂著風頭有了後來萬歲爺跟前的那封折子。

    蘇培盛心裏門清呢,瞧瞧烏拉那拉氏一族,沒有出眾能替主子爺分擔些的便也就罷了,反倒是還有一堆要主子爺去操心的。

    再反觀人李主子家裏,雖說隻是漢軍旗下五旗,但人家世清白,阿瑪哥哥就沒有糊塗的,也沒有因為女兒在四爺府上成了側福晉就四處宣揚借著四爺的東風胡亂行事的。

    別的不說,這樣至少省心啊。

    瞧見沒,眼下主子爺雖說不會徇私提拔,總歸會照拂著一二。

    不過隆科多大人這事兒吧,蘇培盛這一時半會兒還真有些琢磨不明白。

    隻是主子的心思自然不是他能隨意揣測的,左右主子爺心裏有成算,他仔細盯著些外頭的大風大浪便就是了。

    蘇培盛叫人暗自在紫禁城門外盯著呢,自然在隆科多大人傍晚時分才離府的事情也是知道的十分清楚的。

    算起來隆科多大人那可算是在紫禁城萬歲爺的乾清宮裏待了大半日,深得皇恩一句,落到隆科多大人身上那是一點也不誇張。

    蘇培盛回稟時四爺已經上馬了,四爺聽了蘇培盛說完,倒是先問了句:“今兒個是初一?”

    蘇培盛說是:“回主子爺的話,正是十月初一呢。”

    四爺默了半晌才頷首,一甩馬鞭,揚塵而去。

    蘇培盛心裏琢磨著十月初一難不成是個什麽不同的日子,若真是什麽節日,怎麽他在主子爺身邊伺候了這麽多年都不知道呢。

    蘇培盛在心裏一合計,還是選擇先駕馬跟上四爺。

    等四爺到府上的時候,隆科多也在夜色裏回府了。

    也不需要門房的奴才們多說什麽,隻看著隆科多的背影奴才們便明白了。

    “又是去那兒歇息了啊?這也忒——”

    有奴才小聲嘀咕。

    “自打那位進府,你見過大人什麽時候歇在別處過不曾?不過那位也是真好命,從前不過是——”

    “噓,你難道不想要腦袋了不成?不知道那位最忌諱旁人提起那些事兒,那位確實是命好,隻是那心腸也是真夠硬的。你方才那話要是穿進她的耳朵了,誰都保不住你。”

    李四兒住的院子名為荔露堂,這是她自個兒取的名兒,還央著隆科多題字掛在堂前的。

    隆科多到時正頂著頭頂的“荔露堂”三個字發愣呢,小丫頭諾諾:“大人,主子說了,得拿銀子來您才能進去。”

    隆科多熟練地摸荷包,最後幹脆把荷包直接扔進小丫頭手裏。

    小丫頭顛了顛,輕飄飄的,她反倒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隨即給隆科多推開了雕花門。

    “外頭的官老爺都知道拿銀子辦事,老爺不會惱了吧?”

    裏間傳出李四兒的聲音,嬌媚天成。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