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梨向來愛幹淨,這會兒都忍不住低叫出聲了。

    李沈嬌看著凍梨蹭到她的腳邊,心也跟著沉下去了大半。

    她再抬眼,再問:“程氏,你可有二話?”

    程氏還想說些什麽,隻是一旁的大阿哥卻已經開始不滿了,因為不滿不能碰到凍梨而抓著程氏的衣袖哭鬧起來。

    “要,狗……要狗……阿,阿,阿……”

    大阿哥急得都快哭出聲了,話說不清了直接啊啊地叫了起來。

    李沈嬌低笑:“看來不用你多言了。程氏,若是我的愛狗傷了大阿哥,那我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你也該慶幸。”

    程氏早就後怕了一回,隻是在她心裏,說到底不過是一個畜生,大阿哥是府裏的長子,想要什麽就該乖乖地奉上來才是,還不是那畜生不長眼。

    隻是這些話卻是不能說出來的,武氏不在,程氏說到底也隻是個奴才,自然也不敢和側福晉叫板。

    再有今兒個這一出,確實是大阿哥毫發無損,倒是那條狗不願讓大阿哥碰,挨了大阿哥狠狠地幾腳和猛抓。

    說到底程氏心中還是有些發怵的,畢竟理虧。

    再有,方才側福晉說話時“愛犬”二字可是直直地砸進眾人心尖的。

    貴人跟前的一條狗都比人金貴,奶嬤嬤說到底隻是奴才,真要得罪了側福晉,有的是法子發落她。

    程氏心裏很清楚,真要鬧起來,武格格絕對是不會為了她得罪側福晉的,到時候少不了又是棄車保卒。

    程氏閉眼,重重地跪下行禮:“今日之事,皆是奴才疏忽大意,驚擾了側福晉的愛犬,萬死難辭。”

    李沈嬌嗬笑:“說得像我多輕賤你似的,程嬤嬤你是大阿哥身邊的奶嬤嬤,我可擔不起這一句萬死不辭。等府醫給我的愛犬瞧過了,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自會叫人來讓你請罪的,這會兒便免了吧。”

    李沈嬌說著,又給了綠菊一個眼神。

    小丫頭愣了愣,一下子還沒明白李沈嬌的意思,半晌後很快反應過來小跑著去找府醫了。

    李沈嬌看著程氏顫顫巍巍的起身:“時候也不早了,早些帶著大阿哥回去吧。”

    言罷李沈嬌先轉身搭著秋壺的手離去。

    她一轉身,臉上也變成了一臉糟心不耐煩的表情。

    這就是她不愛帶著二格格來園子裏走走的緣故,一點兒消停也沒有。

    李沈嬌順著秋壺扶著她的手,拿過秋壺手裏篡住的彈珠。

    “好端端地——”

    電光火石間,李沈嬌忽然想到了什麽。

    這彈珠瞧著不似凡品,隻是這玩意兒大多是小阿哥們愛玩。

    府裏眼下隻有三位阿哥。

    隻是年歲都小,大阿哥才過周歲,二阿哥和三阿哥才幾個月大——

    但並不妨礙娘娘們賞賜各樣的小玩意兒。

    像李沈嬌那裏都得了不少娘娘賞給二格格的絹花珠花之類的。

    李沈嬌垂眼,忽然攢緊了手心的那幾顆彈珠。

    好一招一石二鳥,挑撥離間。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