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佳氏這才說著呢,便聽見了內間傳來了類似茶盞摔碎的聲音。
劉佳氏聞聲止語,雖說沒有偏頭往內間瞧,但是卻還是側了側身子做出側耳傾聽的姿態。
同時還不忘把食指放在唇邊做出噤聲的動作來。
花廳裏幾人都默契地安靜了下來,裏間聲音也變得清晰可聞。
什麽“病怏怏的”“同樣無所出”“賤人”“就你能生”這樣的字眼便也一字不落地落入耳中。
這道聲音是有些陌生的,李沈嬌乍一下也沒能聽出裏頭傳出的是誰的聲音。
座中兆佳氏和劉佳氏聞聲倒是意味不明地對視笑笑。
兆佳氏先開口:“八福晉,還是那麽有精神呢。”
兆佳氏在三爺府上有寵愛,而且是盛寵不衰,哪怕是曹氏以側福晉的身份入府也不曾動搖她的地位分毫。
於是這會兒她說起話來才能這樣直白。
劉佳氏便要含蓄許多了:“聽說她病了,憂積在心,言語不當倒也難免。”
五爺不好結黨,再加上萬歲爺下旨許的嫡福晉他塔喇氏身份也算不上貴重,父親隻是個六品官,說話向來沒底氣。
哪怕劉佳氏在五爺府上得寵,但也不敢張揚說話。
隻是此時的八福晉,母家驟然落魄,倒也確實是令人唏噓的。
裏頭那熱鬧勁兒倒是沒消停,外頭花廳是其樂融融的,裏頭可就不知道了。
沒一會兒裏頭又傳出摔茶砸碗的響動,兆佳氏聽了半晌喲了聲:“我們家福晉也坐不住了呢?”
從前八福晉仗著母家得罪的人還少嗎?
眼下八福晉落魄了,多的是想要落井下石的人。
用過午膳李沈嬌陪著兆佳氏等人說了些話,最後東院裏林嬤嬤來跑了一趟行色匆匆地說二格格吐奶了。
李沈嬌便滿臉慌張地站起身。
兆佳氏和劉佳氏都是十分體諒地讓李沈嬌先回去吧,李沈嬌還是先告了罪,而後才起身告辭。
曹氏望著李沈嬌遠去的背影悠悠地來了一句:“到底還是在自己府裏舒服。”想要離開找個借口就走了。
兆佳氏笑笑:“說得像你多願意在這兒待著似的。”
用過膳一會兒裏頭幾位嫡福晉總歸還是要出來的,到時候才有得應付得呢。
李沈嬌從正院出來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她拍了拍胸脯:“裏頭是真夠悶得慌的。”
正院總是有股藥味兒,經久不散地,又隱隱和著一股淡淡的檀香,格外地沉悶。
兩個丫頭都笑了,林嬤嬤瞧了眼四周,以免隔牆有耳。
自然,林嬤嬤慌慌張張地來叫李沈嬌是李沈嬌早就準備好的托辭。
她實在是不愛去應付那些。
不過這會兒李沈嬌倒是真的想見見二格格了。
晚宴要倉促一些,畢竟各府裏都離不得人,也忙著呢。
李沈嬌回了東院還是吃了宵夜,宵夜吃到一半便聽見小路子在外頭稟報說四爺今兒個在正院歇息。
這也是少見。
今歲大半的時光四爺都隻有在初一十五的時候才會去正院留宿,而且幾乎不曾叫水。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