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沈嬌自然不能低頭去撿,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也不能給,隻能偏頭去看福晉的表情。

    武氏方才這話可是難得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的,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武氏身上可以算是十分難得和少見的。

    顯然,武氏也被這一出給嚇住了。

    別說武氏了,一旁的宋氏和白佳氏都直接嚇得一哆嗦呢。

    這可真是就差沒和福晉正麵叫板了。

    而且武氏這話確實也說得太拙劣了些,今兒個大阿哥抓周抓了那枚印章,那麽往後二阿哥抓周呢?

    誰又說得準呢?

    武氏方才急急忙忙說話想要以正院福晉的二阿哥為尊,隻是話說的太快,不僅像是在為往後二阿哥的抓周挖坑似的不說,而且還像是在說大阿哥年長些,二阿哥抓周還在後頭一樣。

    左右室內還是陷入了一片安靜之中。

    福晉不語,手下不自覺地用力握緊,眼風落在下首站起身低垂著頭的武氏身上,最後又緩緩地落在奶嬤嬤抱著的大阿哥身上。

    她淡淡一笑,十分大肚量地擺了擺手:“不妨事。大阿哥是府裏的長子。我也盼著大阿哥往後能像他今兒個的抓周一樣有出息。做咱們府上的巴圖魯。”

    “玉如。大阿哥抓周已成,你即刻去前院稟報主子爺。另外,今兒個大阿哥抓周是府裏的好事,府裏各處都重重有賞。”

    眾人起身謝恩。

    李沈嬌落座時還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福晉方才這話是拐著彎的點武氏呢。

    眼下滿京城裏誰人不知萬歲爺時常稱讚著直郡王是大清的巴圖魯呢。

    隻是直郡王雖然被萬歲爺稱讚是大清的巴圖魯,可是太子爺的位置卻始終還是穩穩當當的。

    福晉這是借當朝直郡王和太子爺來點武氏呢,哪怕武氏誕下的大阿哥是府裏的長子,但是庶子就是庶子。

    哪怕今兒個大阿哥抓周抓到了那枚象征著權利的印章也是無用功。

    福晉這話,可比再多的警告都來得有力呢。

    到底還是福晉,哪怕身子不適,說出的字字句句也能直擊要害。

    武氏默不作聲地垂了垂睫,似乎是在思索,又似乎是在斟酌。

    在一陣的沉默聲裏,武氏端起茶盞:“今兒個多虧有福晉坐鎮,大阿哥才能有這樣的機緣。往後的一切,總是還要仰仗著四爺和福晉呢。”

    這話就真是純純在拍福晉的馬屁了。

    隻是這話聽著確實是舒心的。

    福晉在上首再次淡淡乜去一笑:“你是大阿哥的生母,大阿哥往後如何自然也有你的一份。今兒個也算是武氏你的好日子,還站著做什麽,快坐吧。”

    福晉眼下說話可真是句句帶刺兒呢。

    這一句“大阿哥往後如何也有武氏這個生母的一份”便是把這事兒給定了性了。

    大阿哥的往後有武氏的一份,那麽大阿哥的眼下和從前難道就沒有武氏的一份了嗎?

    福晉這話的意思就是今兒個大阿哥抓周的這一出都是有武氏圖謀的。

    武氏心中不忿,那地毯上的水銀鏡她還沒去深究呢,福晉倒是先一句話把她給一竿子打死了。

    武氏自然又想到大阿哥最後到李沈嬌跟前去抓了那方印章,自然又懷疑起上首的李側福晉和福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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