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說著說著便軟了話語,倒是讓奶嬤嬤心中那幾分無奈也跟著打消了一些。

    奶嬤嬤便也說了些軟乎話誇讚大阿哥聰慧,又說有些事兒不能操之過急。

    隻是武氏在她說話時隻是笑笑。

    等奶嬤嬤回到裏間去瞧大阿哥,心腹到武氏跟前時瞧見武氏指節上的紅脂痕跡便十分熟練地上前遞上帕子。

    武氏低頭盯著指骨上沾染的唇色,在接過心腹遞上來的帕子時先很輕地用拇指指腹去蹭了蹭。

    聲兒很輕地。

    “東院裏李氏生產流的血紅嗎?”

    心腹沒聽清,便問聲。

    武氏再抬眼時已恢複了清明,她仍舊坐的端莊,失了唇色也不掩從容。

    “沒什麽,隻是瞧著這顏色漂亮。”

    嫣紅近朱,再往上便是隻有福晉才能用的顏色了,確實是漂亮的。

    心腹便自然而然地想起福晉側福晉之類,便又低聲安撫著武氏。

    至於白佳氏,她眼下是沒什麽指望的人。

    也歇了許多的癡心妄想,這會兒隻盼著各種逢年過節裏府裏厚賞著,再加上格格每月應有的月例,能把日子過下去便也就是了。

    這會兒白佳氏唯一在心中慶幸的就是不曾在之前得罪過東院的李側福晉。

    加之去歲冬日裏在園子裏白佳氏遇到李氏時見李氏並沒有什麽芥蒂,也放下下來。

    至於李氏誕下了府裏的二格格,白佳氏說了聲可惜便也沒去想那許多。

    至於謝氏,眼下她也正是不得空的時候呢,後院裏的風風雨雨也沒什麽心思去聽去想。

    八月裏她侍候四爺之後被前院的福祿盯著喝下了避子湯,雖說後來她催吐吐出了一些。

    隻是料想當日謝氏催吐的並非全部,肚子裏這一胎還沒滿八個月肚子便偶有墜痛。

    謝氏也是十分舍得,進府時帶的許多首飾和銀兩全部都拿去在府醫那裏換了珍貴的滋補藥材,隻說是補身子用。

    加上年節裏的各種按照規矩的賞賜,左右謝氏年後還是熬了過來。

    謝氏這些日子都還一直覺得是如有神助,因為府裏有福晉和東院李側福晉遇喜在,年後許多請安都免了。

    特別是正月裏福晉摔的那一跤,後院裏人心惶惶的,更沒人會關注到她。

    謝氏這一胎五個月之前都瞞的死死的,滿了五個月之後肚子的起伏擋不住了卻又不用請安了。

    可不是如有神助。

    至於讓府醫診脈之類,謝氏都是讓丫頭在帳簾裏代她伸手來瞞過府醫。

    還有針線房那群奴才,瞧著她不得寵,開春了也沒人來給她量體裁衣準備春裝。

    不過這樣卻正好方便了謝氏。

    但也讓謝氏把這些事兒給一筆一筆的記在心裏。

    等肚子裏的孩子出世,這些月來吃的所有的苦楚,謝氏都會一一奉還的。

    謝衡儀摸著腹部的起伏,笑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