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確實是挺湊巧的。

    但是李沈嬌在四爺的後院裏待了一年多,哪條路順哪條路不順她難道還能不清楚嗎?

    謝氏住的院子她知道,往正院請安怎麽會走到這條路來?繞的也忒遠了。

    要說李沈嬌今兒個半路遇到的是武格格還能說得過去,畢竟李沈嬌和武格格住在一前一後,往前院去走的都是這一條路。

    不過謝氏住在離前院最近的地方,而正院是在整個後院的中軸處。

    換句話說,李沈嬌能在這裏碰到謝氏,謝氏算是從她的院子到正院選了最遠的那條路。

    也是湊巧,謝氏今兒個也穿了件湖藍色的旗裝,衣裙上繡著兩叢粉荷,正是清麗的顏色。

    隻是謝氏本就是柔媚的長相,這樣的顏色倒是削弱了些那股子媚意,多了幾分溫婉。

    李沈嬌晃著團扇,扇麵很輕地在鼻尖點了點,身側的秋壺便會意替自家格格擋住對麵謝格格探究的視線。

    “今兒個日頭大,該帶傘出來遮陽的。”另一旁秋瓷機靈的出聲,扶著自家格格便往前走。

    一主兩仆倒是把謝氏給忽視了個徹徹底底。

    李沈嬌這會兒是真懶得說話,熱啊。

    到了正院裏,屋內放著冰鑒,李沈嬌進門時頓感涼爽。

    還得是屋子裏舒服。

    徐氏來得一如既往地早,武格格也到了,眼瞧著她這一胎就要八個月了,肚子眼下已經大的有些嚇人了。

    李沈嬌遠遠瞧著都怕,難得出聲說了句:“這會兒武格格免了請安也是不妨事的。”

    從前宋氏遇喜的時候七個月大便沒怎麽到正院來請安了。

    福晉那會兒似乎還在四爺麵前說道了一回,後麵四爺問過太醫之後,便吩咐說往後府裏後院遇喜的滿了七個月可不必到正院請安。

    真要走動在自個兒的院子也是使得的。

    正好宋氏進來,聽見李沈嬌的話便笑了笑:“李格格你不曾生育不曉得也是正常,女子生產前多走動走動反倒對生產有益。”

    宋氏這話說出時麵上也露出幾分自得。

    畢竟眼下府裏生育過的隻有她一人。

    李沈嬌晃著扇子,本就嫌正院裏的熏香膩得晃,這會兒聽見宋氏的聲音更是不耐。

    她掀了掀眼皮,不冷不淡地說了句“那我倒是受教了”便一個眼神也懶得給宋氏。

    武格格對此也隻是笑笑:“隻是想到要給福晉請安,這段路便也不算什麽了。”

    李沈嬌更覺得沒趣,她果然不該多嘴。

    這個時候謝氏又在宋氏身後進來,聽見武格格的話便笑出了聲:“武姐姐說的是呢,姐姐們不在府裏的時候初一十五我也按著規矩到正院來和福晉說話,隻是初一那日怎麽沒瞧見武姐姐呢?”

    武氏是比李沈嬌她們先幾日回到府上的。

    李沈嬌這會兒不說話,默默看戲。

    可惜不能喝茶。

    俗語說的三個女人一台戲,今兒個李沈嬌倒是親自見識了。

    這算是李沈嬌進府這麽久以來最熱鬧的一回請安了。

    武氏臉上的笑意明顯一僵:“那日起來身子有些不適便讓丫頭來正院告罪,謝格格不知道也是有的。我有著身子行動不便,倒是比不得謝格格精神足,夜裏也能歌喉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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