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也不想借助已有的一些記憶去博取那個位置,很多事情都是會變的,太子爺不想再去爭了。

    當然,這一切不是太子爺一個人能決定的,但太子爺隻想在現在多在老四麵前表達他對那個位置沒有任何渴求。

    等老四登基了,他至少不必落個囚禁京郊至死的下場。

    他這輩子,隻想等著老四登基之後去看看前世沒有看過的山河。

    畢竟從前每次皇阿瑪南巡或北上,其他皇子或多或少都有隨甲的機會,但是太子爺卻沒有。

    太子爺永遠都是留京監國的那個。

    送走老四之後,太子爺身邊的哈哈珠子上前收走小圓墩,最後還是沒忍住問出了聲。

    “太子爺不是說不讓任何人知曉這事兒嗎?”

    這事兒自然指的是太子爺裝病一事。

    太子爺將凍梨丟進那哈哈珠子懷裏:“老四不一樣。”

    哈哈珠子自然而然地以為四爺和太子爺是同一戰線的人,便附和了一句:“四貝勒爺確實是極好的人。”

    因為太子爺重病,那些捧高踩低的人起初還常來太子爺的毓慶宮拜見,但太子爺一個都沒見,這些人轉頭便巴結起了直郡王。

    好似太子爺這一病便好不了了似的,實在是令人不齒。

    四貝勒爺倒是這些日子之後唯二來看望太子爺的了,頭一個自然是索相索額圖。

    太子爺倒是雲淡風輕:“這些日子送了禮來的人可都記好了?”

    這哈哈珠子是太子爺已故額娘赫舍裏氏族裏的人,是打小就進宮陪著太子爺的人,十分忠心。

    “按照您的吩咐,額外拿了冊子登記好了這些日子來看望時送來的物什,連帶著太子妃那裏女眷送去的也一並登基好了,昨兒個便給索相送去了。”

    太子爺滿意一笑:“孤讓你告訴叔祖的可都說清了?”

    哈哈珠子便再重複了一遍。

    太子爺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永遠不會忘記,他在被圈禁的某一日聽見唯一的親信傳話來說——

    他唯一的叔祖索相索額圖在宗人府圈禁半年後,餓死於宗人府。

    奪嫡之慘烈,太子爺經曆過一次也不敢細想。

    交給叔祖的名單,隻是提醒叔祖約束好底下的人。

    不然到最後都會變成一把利劍,直插死穴。

    “太子妃那邊——您還是一直不見嗎?”

    太子爺無言,他喃喃:“這病——也該好了。”

    這些日子的痛快,對太子爺來說已是十分來之不易了。

    至於太子妃?太子爺眼下還不想見她。

    “叫人去把弘皙抱來吧。”

    太子爺的長子為太子妃瓜爾佳氏所育,不過那孩子不足月,滿月都沒熬過。

    二子是側妃李佳氏所生,也就是弘皙,也是萬歲爺極疼愛的一個皇孫。

    四歲大的孩子,走路已十分穩當了。

    “年節裏阿瑪不陪你進宮去,拜見了你瑪法之後可以去找你四叔玩?明白了嗎?”

    小小的弘皙似懂非懂地點頭。

    “好孩子。”

    弘皙上輩子也是入了老四的眼的,他記得親隨在他圈禁時曾數次傳話。

    老四待弘皙不是親子卻勝過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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