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胡氏聽著秋瓷這麽說,臉色不好看了一下,忍了半晌,抬頭擠出笑來:“既然格格在用早膳,奴才更應該進去伺候了。”

    秋瓷皺眉:“胡姑娘不必如此,要伺候,您去正院伺候福晉去,我們格格可受不起。”

    胡氏小腰一扭:“勞煩姑娘通融一下,我也是想在格格麵前認個錯,從前是我的不是……”說著,塞了個荷包到秋瓷手裏。

    秋瓷退了好幾步,甩開手,臉上沒了笑意:“姑娘折煞奴才了,既然姑娘不願走,那您就在這兒等著吧。”

    語罷轉身進去,順便把院門給關了。

    站在外頭的胡氏一臉的咬牙切齒,不過還是站著沒動。

    好不容易進了四爺府裏,這麽些個榮華富貴,她就是不要這張臉了,也得搏一搏,等她得了寵,什麽李氏宋氏,啊呸。

    上回跟著胡氏的丫頭已經被調走了,如今胡氏身邊便連個伺候的人也沒有。

    一個個孤零零地在外頭站著。

    裏頭李沈嬌用過膳聽秋瓷說了,眉心微皺,擺擺手說著:“由她去吧,她那些心思,真當別人不知道不成?”

    不就是想在這等著,等著四爺來了混眼熟嘛?真當別人是傻子,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啊?

    “上回抄的佛經還剩幾卷?”李沈嬌起身往裏頭走。

    秋壺答話:“除去交給正院的,還有九卷呢。”

    李沈嬌侍弄著花瓶裏的花兒,聞言笑了一下:“那正好,一會兒我再抄一卷,等四爺生辰那天給前院送去吧?”

    一旁的秋瓷愣神:“啊?格格就送佛經嘛?”

    李沈嬌樂嗬嗬地笑:“省事,寓意也不錯,我想著是極好的。”

    秋壺無奈:“格格,您這……倒不如做繡品呢。”

    李沈嬌托腮:“你是不是傻,絡子扇墜香囊荷包,我哪一樣四爺沒有。”

    秋壺訕訕,好像還真是。

    打定主意,李沈嬌給花兒加了些水,就去抄那一卷佛經了,留下兩個丫頭在那兒嘀嘀咕咕。

    “你說這胡姑娘怎麽這麽不要臉啊,真是……”這是秋瓷說的。

    “你小聲些,我上回聽著格格說,胡姑娘和張姑娘,翻了年,四爺就好生打發了她們,也就這麽些日子,咱們不見她也就是了。”這是秋壺了。

    “張姑娘是好的,嗬,我看到時候,這胡姑娘,未必願意走呢。”秋瓷說著。

    “你管她做甚,她不願走就罷了,翻了年還要進新人,咱們格格懶得收拾她,總會有人來收拾她的。”秋壺很平靜。

    “哎呦,你不說我都忘了,如今格格得寵,進了新人……”秋瓷有點兒擔心。

    “格格心裏有數呢,你可別在格格麵前瞎說哈。”秋壺提醒著。

    “我曉得的我曉得的,不過就咱們格格這樣的,我想著是不會失寵的……”秋瓷又樂了。

    “說什麽呢,怎麽在外頭站著不進去伺候?”小路子從外頭進來。

    “你這是從哪回來啊?成日見不到人影兒?”秋瓷皺眉。

    小路子就笑:“害,格格在裏頭呢?我有事要進去回話。”

    秋壺點頭:“在呢,不過格格抄佛經呢,晚點兒你再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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