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六年,春。

    正是春光明媚的時候,天氣正好。

    李沈嬌換了身衣裳便帶著丫頭秋壺往正院去了。

    路上秋壺扶著李沈嬌,低聲說著:“格格莫急,這會兒子時候還早呢,外頭都說四福晉最是和善,就算是遲了些許功夫,想來也是不礙事的。”

    李沈嬌快步走著,聽著秋壺如此說,呼了口氣:“當家主母的,哪有萬分和善的?今兒個是入府的頭一天,是斷斷不能有錯處的。”

    去晚了,福晉要是責罰了,便是她不懂規矩,萬一不責罰呢?福晉不會不責罰,不然如何立規矩。

    才建府呢,福晉也是初來乍到,不立立規矩,怎麽立足,往後還怎麽掌事。

    不出錯,便是最好。

    秋壺也不傻,頓時說著:“奴才想岔了……”

    李沈嬌被安排在府裏東邊往前的院子,再往後頭些就是花園,往前走就是正院了。

    隻是說著不遠,走起來卻也要花些功夫。

    正院的規格自然是要大氣肅穆些,李沈嬌放慢了些步伐,緩緩踏進正院的門。

    正院的丫頭見了李沈嬌,倒都是乖覺行禮,站在門口的丫頭穿著一身水綠色的衣裳,見著李沈嬌走近了,微屈膝,含笑掀了珠簾,說著:“李格格。”

    李沈嬌輕點頭笑了一下算是答應,便往裏頭走了。

    進了室內,穿過牡丹錦圖的屏風,入目是宋氏。

    其實李沈嬌也不認識宋氏,隻是一看便知道,這就是宋氏。

    皮膚白皙,杏眼含笑,笑時唇邊還有隱隱的酒窩,小巧的小兩把頭,一身杏黃色旗裝。

    怎麽說,溫婉可人,小家碧玉,渾身都散發著溫柔的味道。

    李沈嬌眨眨眼,行平禮:“宋格格好。”唔,宋格格看著還是挺好的。

    宋氏起身,微有些遲疑地說著:“是李格格吧?果然是好顏色,嬌媚動人……”不可方物。

    李沈嬌微搖頭:“宋格格可高誇我了,我可擔不起。”

    簡單地互吹了一下,兩個人就都坐下了,李沈嬌坐在了宋氏對麵的位置。

    再過一會兒,就又有人進來了。

    不過李沈嬌不認識,隻是見她行的不是平禮,且行過禮也隻是站在後頭,便猜著是府裏的侍妾。

    宋氏也是個活絡的,李沈嬌便和宋氏說著閑話。

    唔,還差……白佳氏沒來吧?

    白佳氏,和李沈嬌同是這一屆的秀女,福晉也是,隻是福晉那是皇上欽點的嫡福晉,她和白佳氏都是德妃娘娘挑的。

    最後白佳氏還是來遲了。

    福晉這會兒子已經走出來了,一身大紅色牡丹金繡旗裝,頭戴一套琺琅彩翡翠頭麵,手上帶著一對玉鐲,是紫玉,模樣李沈嬌沒仔細看,餘光看著是清秀樣子。

    李沈嬌反倒是注意到福晉手上的景泰藍護甲,還別說,挺好看的。

    福晉掃了眼下頭,輕皺眉,正想說話,便聽丫頭進來傳話:“福晉,白佳格格來請安來了。”

    福晉抿嘴,好一會兒才說話:“罷了,叫她進來吧。”

    丫頭依言出去傳話。

    沒一會兒就見著白佳氏進來了,一身淺橘色旗裝,打扮的簡單,進來就行了禮:“奴才請安來遲,請福晉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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