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會有一種感覺。

    小時候總盼望著長大,卻覺得時間長得很慢。

    等真正長大後,才發現時間似乎突然變得不經用了。明明什麽都沒來得及做呢,時間一下子就沒了。

    趙詠薇每晚睡前躺在床上都有這種感覺。

    也正是這樣的認知,迫使她在12月的北京早上5點鍾從暖乎乎的被窩裏爬起來去搶座。

    北京雖然跟花池的緯度差不多,最低溫度也比花池高上幾度,因為沒有渤海灣上空的潮濕空氣,因此給人的感覺比花池的冬天要冷得多。

    幹燥的西北風像一隻粗糙的大手,扇在人臉上。

    趙詠薇把自己裹在羽絨服裏,鼻子和嘴巴上圍著圍脖,全身擋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隻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她抱著書包,夾著雙腿內八字地往考研樓跑去。

    別問為什麽?

    問就是羽絨服買的短款,兩條腿在西北風裏颼颼得冷。

    為了減少西北風穿腿而過帶走的暖意,趙詠薇哪裏還顧得上什麽形象不形象。她嚐試過好幾種姿勢,隻有夾腿內八字的跑步姿勢最暖和。

    時間長了,不少考研的大三大四的師兄師姐們跟她這個大一的師妹熟悉起來。

    大家交換了手機號碼,有時候有人起晚了還會拜托她幫忙占座,或是委托她從食堂多帶幾份早飯。

    周六上午。

    趙詠薇從厚厚的教材書裏抬起頭,揉了揉酸脹的後頸,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已經8點了?

    !!!

    她立刻從座位上彈起,加快動作收拾書包,得出東門打車去嚴家做家教了。

    幸好人大的地理位置好,一出門就是北三環,打車方便得很。

    如果不是天太冷的話,她沒準兒會先坐一趟公交再去打出租,沒省下不少的打車費呢。

    可惜,北京的冬天實在冷得讓人無法接受。

    她這個東北人,一邊伸著手等車,一邊小幅度地雙腳交替跺腳。

    她積累了豐富的經驗。這種氣溫下,絕對不能把腿抬得太高,那樣的話,跺下來之後,腳不僅冷,還會麻得失去知覺。

    到了嚴家的別墅,一進門,暖風迎麵撲來。

    屋內和屋外完全是兩個世界。

    “趙老師,你來啦!”

    嚴嘉言聽到門響,立刻抬頭望過來,見到來人是她,下一秒綻放出一臉的甜蜜微笑。

    自從趙詠薇跟他說出小姑娘的遭遇後,嚴鬆把能推的工作都推了,花了大量的時間在家陪伴女兒。

    一段時間下來,嚴嘉言明顯整個人鬆弛許多,再也不會緊繃著一張小臉,做什麽事情都會下意識地看對麵人的反應了。

    嚴鬆見此,對趙詠薇更是讚不絕口。每次的打車費給得毫不猶豫,也壓根不管她是否真把錢拿來打車了。

    趙詠薇進門時,他手裏捏著一份財經報紙,正專心致誌地看著什麽。聽到門口的動靜,掀起眼皮瞥了一眼,略微點了下頭,又繼續低頭看報紙。

    如果不是認真觀察的話,可能根本發現不了他的動作。

    趙詠薇搓了搓僵硬的手指,問嚴嘉言:“我們還去你房間?”

    小姑娘忙不迭地點頭。

    雖然她想多跟爸爸待在一起,可她學習的時候,他在旁邊待著,即便眼睛不盯著她,她也控製不住地會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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