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鬆表情凜冽,眉目森冷。

    “你說嘉言在學校被同學欺負?在家被張婉欺負?”

    趙詠薇喉嚨一噎。沒到欺負的程度,你有點誇張了。

    她實話實說,免得他弄巧成拙,讓小姑娘在學校的境遇更加糟糕。

    “應該不到欺負的程度,隻是有些同學知道你和她媽媽離婚了,跟她說了些難聽話。”

    “什麽樣的難聽話?”

    趙詠薇聽得出來,嚴鬆得知是自己和前妻失敗的婚姻讓孩子陷入困境後,聲音頓時沙啞了許多。

    她如實地說道:“不外乎是爸媽離婚不要她之類的。本來沒什麽,可我聽說孩子媽媽兩年來從沒聯係過孩子,讓嚴嘉言的不安到了頂峰。她害怕再失去你,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學習成績才會一落千丈。

    另外,張婉的有些行為已然嚴重越線。孩子還小,習慣了十幾年來張婉的存在,她沒想過對方並不是她的親人,不過是受雇於這個家裏而已。”

    嚴鬆明了趙詠薇的暗示。

    不知道張婉從什麽時候起的心思,儼然把自己當成了家裏的半個主人。

    他意味深長地瞅了趙詠薇一眼,“上個月家裏不見了一塊價值幾十萬的名表,我會去好好查查的。”

    趙詠薇聞言秒懂。

    所謂的丟表不一定是真的,但張婉在嚴家幹了十幾年手腳肯定不那麽幹淨,小偷小摸的行為應該發生過。

    嚴鬆要借此把人解雇了,還能讓對方無言以對。

    對方不但不敢嫉恨,恐怕第一時間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生怕晚了一步,會被要求歸還以前拿的主家的東西。

    趙詠薇暗中長出一口氣。

    嚴鬆果真心思縝密,手段了得。

    慶幸她在人家典當行兌換首飾時,隻是胃口稍微大了那麽一點點,而沒有耍什麽心機。

    否則,對方想對付她,簡直太輕而易舉了。

    腦子裏的想法瞬息萬變,層出不窮。與此同時,心底裏難免湧上一股失落感。

    自己即便重生回來,不懂的依舊不懂。在做生意賺錢上,跟嚴鬆這樣的人比起來,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嚴鬆不明白對麵的說得好好的,怎麽突然之間情緒低落起來。

    不過,她能據實相告,說明對方是真正關心他女兒,最起碼也是個認真負責的好老師。

    嚴鬆遞給她一張名片,在趙詠薇不解的目光中,解釋道:“之前給你留的是工作用的手機號,而這張名片上麵的是我個人號碼。以後有什麽事,你盡管打這個號碼聯係我。”

    趙詠薇立刻把名片放進書包裏。

    她在心裏提醒自己,回到學校後,一定要把這個私人號存進手機裏。

    自己現在是實力不強,但有嚴鬆這麽個對自己信任有加的大佬在身邊,可以蹭他運氣抱他大腿飛升啊。

    有勢不借,那是蠢貨才幹的事。

    再說了,即使借勢,她也是靠自己本事,而不是隻想著依靠對方。

    趙詠薇心情瞬間又好了,臉上的表情都明媚了起來。

    嚴鬆看得一頭霧水,實在不明白現在的小姑娘心思,怎麽一會兒天一會兒地的。

    但不妨礙他繼續表達自己的感謝。

    有錢人表達起謝意來,簡直粗暴得很。

    “你每次過來還是坐公交車嗎?以後周六的時候,我派司機接送你吧。”

    家裏有好幾輛車,完全可以為她專門挪出一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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