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舞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雕了簡單花樣的木質小盒子,皺著眉往桌上一放:“喏,就這個香粉,是那種比較廉價的鉛粉粉質,香氣也很刺鼻……”

    葉思思聽了她的話,立馬湊了過去,看了一眼那桌上的盒子,拿起來揭開蓋子,裏麵的粉立馬飛散出來,攜著一股濃鬱的香氣,直撲麵門。

    她伸手揮散了麵前的飛粉,然後捂著鼻子看了過去。

    果不其然,這一盒香粉確實不那麽好,是種顆粒大,假白的粉質。

    可即便是這樣的東西居然也要五十文錢,果然是女人的錢好掙啊。

    “這東西拿出去送人,想來對方那姑娘應該也不是什麽富貴人家的姑娘吧!”葉思思輕輕一歎,然後搖頭道。

    後世留下的那些話本子多半都是如《紅樓夢》裏賈母掰謊記說的那樣,真正的富貴人家姑娘出門那都是前呼後擁,七八個丫鬟婆子陪著護著,家裏長輩兄弟陪著才行。

    那些金尊玉貴養出來的女孩子,外人想要多見一眼都是不可能的,又怎麽會有戲文裏,相爺千金王寶釧戀上小乞丐薛平貴的傳奇故事。

    不過都是那些窮酸書生瞧見別人得了佳人,心中惦念,所以也跟著湊熱鬧,胡捏亂造一些意淫的話本子來,自我安慰罷了。

    要不然為什麽《天仙配》也好,《牛郎織女》也罷,思凡的都是那些仙女,沒有男人們呢!

    葉青青表哥的樣貌,她和葉舞遠遠的也瞧見了,生的清秀纖瘦,確實有幾分能迷倒小姑娘的資本。

    加上他又在學堂讀書,雖然目前還隻是個童生,但在如今這個年代,識字的比睜眼瞎要更能得到機會。

    想當初葉冬慶能進城掙那雜貨鋪的月銀,也就是因為跟在娘子身後,學過識字,比普通人要多幾分資本。

    就是不知道肯讓他花五十文錢買香粉這種“奢侈品”送禮的姑娘,卻到底是個什麽身份。

    “姐,你知道那個女的是誰嗎?”她抬起頭看了一眼葉青青,她的臉上雖然依舊頗有怒色,但並沒有那種見到不堪場麵心灰意冷或是恨徹骨髓的慘敗感。

    “不知道……”葉青青冷漠的回答著,“前幾日咱們光忙著香滿樓那邊的事情了,我爹沒來的及和我說這事……”

    她抬眼看了一眼葉思思,然後冷冷一笑道:“可是,思思,五月,便是他們不說,其實我也大概猜到是這種情況了……”

    “我也不是有多在意,不過是今天親眼瞧見了,心裏很是不忿……”她拉住葉思思的手道,“你說,就算我們之間所謂的情誼不過是父母之命,但好歹我與他也是有著親緣的表兄妹……”

    “若不是你勸我爹娘去主動尋他們解決此事,那我……那我難道就要白白挨這份苦,受著份氣不成……”

    葉思思和葉舞看她氣的眼睛通紅,不由互視一眼,作為一個理智的旁觀者來看,葉青青這門被毀的親事確實不是什麽好姻緣,毀了反倒更好些。

    但要是從這個年代的角度來看,葉青青一個規規矩矩的姑娘,為了兩家的親戚情分,守著一份口頭婚約,硬生生把自己拖成了大齡未嫁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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