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訂金付了,文書收好後,已經快到中午了,那管事還想留飯,卻被葉冬慶他們以家中下午有客人要來為理由拒絕了。

    那管事也明白如今過年,家家都忙,便不再強留,隻笑嗬嗬的把他們送出門去。

    幾人說說笑笑的從海棠巷繞了出去,到了大街上,那葉冬慶這才長舒了口氣,然後皺眉問道:“思思,咱們這宅子就算定下來了嗎?為何你剛剛不再多與他說幾句,好再壓一壓這價格呢!”

    他也不是想要占人便宜,隻是這做大通買賣的,價格上本就是有商量餘地的,自家這丫頭倒是實在,別人說什麽價格便是什麽價格,要知道這管事的不是正主,難保他不會抬高價位,從中中飽私囊。

    葉思思也知道他的意思,但她隻是微微一笑,卻沒有多嘴。

    反倒是一邊的陳掌櫃笑出了聲來,拍了拍葉冬慶的肩膀道:“冬慶啊,你這孩子也太實誠了……”

    “那嚴家是什麽人家,那可是出了探花郎,從四品知府的人家。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這官宦人家的下人也都是比咱們這些平頭百姓要有臉麵的……”

    他歎息道:“你當思思丫頭不知道這宅子的要價,那嚴府管事偷偷提了些許,想要趁機稍稍掙上一些。”

    “她知道的。”陳掌櫃慈愛的看了一眼葉思思然後笑道,“但她卻是特意不講價,存心要多給這些錢的。”

    “不僅她通透明白,嚴家那管事的也是知道她心意的。”

    陳掌櫃繼續道:“所以思思提出先付定金,需要文書時,人家這般積極,便是在回應咱們閨女的好意,告訴她,自己領了她這份情。”

    “冬慶啊,你別瞅著雲州府離咱們這兒遠,想著日後未必能沾得著人家嚴大人府上的光。”

    “但如今……”他頓了頓卻沒敢多說其他,隻是含糊的說道,“日後會怎麽樣,沒人能知道……”

    葉冬慶見他說的這麽明白,便是再傻,心裏也有了數。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朝廷奪嫡之爭愈發激烈,難保日後會如何。

    若是現如今的天子不在了,換了新君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上,那他自然會要提拔一批屬於自己的心腹能臣上位的。

    這嚴知府到底是探花郎出身,才華橫溢,絕非池中之物,日後會否另有轉機,誰也說不準的。

    萬一要是有了轉機,自己一家也算能與他府上牽扯一點關係,若是無事自是好的,但若有事,沒準也能派上用處。

    葉冬慶點了點頭,又看了一邊微笑著的女兒一眼,也輕輕的笑了。

    是啊,銀子沒了,隻要努力,便可以掙回來,但知府府上管事的人情賬,可是錯過了,就未必會在有機會重得的。

    想明白這點後,他也不再糾結這些了,隻笑著打算邀請陳掌櫃再到自己家裏吃杯熱茶。

    可陳掌櫃還沒來得及答應,就見到不遠處,一個身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主子,大娘子,大姑娘……”來人是李老爹,他隻穿了件薄襖子便著急忙慌的跑了出來,一張臉卻漲得通紅,滿頭是汗,“不好了,不好了,大爺那邊出事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